她看起来与太后关系很近,路陪在左右说笑,偶尔也同座下人说话,但看人时嘴角总挑着点弧度,瞧着,应当是个张扬性子。
宴开不久,教坊司上来献乐。
男男女女鱼贯而入,水儿都穿着朱红衫子,恭眉敬眼。
在这些人里,司滢看见徐贞双。
她没怎变,瘦颈秀肩远山眉,股疏冷清气,并不因落难而变气态。
好在祝家老少夫人都是见过场面,能挡都替她们挡去,就算有人非要搭那不着调腔,也有个祝雪盼仗着年轻把她们拽开。
等到进宴厅,便又见到泉书公主。
都是女眷地方,锦衣卫没再跟后头,她拉着司滢,说起上回自己来月事过往。
说来也是怪哉,袁小郎确实仗义,但有股狗见都摇头憨纯。
开始见泉书痛得难受,他顺手递瓶金疮药过去,还大言不惭说是锦衣卫专用,效果比药堂子里卖要好得多。
她把书掖到枕头底下,扯几句别话,再打呵欠,说困。
忙大半天,织儿也觉得她肯定得困,便去关窗拉帘子:“姑娘睡会儿,在那摊儿上顺便买本连环画,还挺有意思,到廊子看去。”
于是主仆两个里外,都捧着本书看起来。
只不同是,织儿越看越入迷,眼睛都要栽进书里头,而司滢翻着翻着,张脸渐渐红成冬天柿子。
半晌她把书扣,愤愤地捂住脸。
要是徐阁老还活着且在阁,她眼下也该坐在左右席上,而不是抱着琴具在献艺。
朱弦玉管后曲终罢,该换杂剧。
唱喏声后教坊司
“后来晕倒,他背去找药堂找大夫。大夫说行经不畅没得治也不用治,生孩子自然会好,然后他生气,嚷嚷着说人家是庸医。”泉书迷茫,问司滢:“你们大缙男人,都像他那样……傻?”
司滢不知说什好,更不知她指是不解风情傻,还是……给金疮药傻?
扯几通闲篇,凤驾到。
跟太后起来除谢府几位外,还有西宁侯府庞贵妃。
贵妃身量高挑,梳个高高椎髻,头发溜光水滑,苍蝇上去也能摔跤。
真是人善被人欺,好个谢郎君,厚颜无耻浪贼!
这股子气杵在心口,边几天都下不去,直到太后千秋宴那日,才暂时被抛到脑后。
太后千乘之尊,寿宴只有广散福气说法,不收臣子官眷贺礼,于是有幸能进宫道贺,心思便都用在别上头。
司滢与祝家人道进宫,与之同行,还有那位齐湘姑娘。
个是总兵女儿,个是司礼监掌印亲妹妹,她们这行可算是吸尽目光。露面之后上来叙旧攀,有冲司滢来,也有冲齐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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