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间他做许多梦。
先是中年云世初问他最近做那些功课,考过哪些考试。
云集摊开张白卷子,还强撑,“还没开始做,但是很快就能做好。”
云世初脸色阴沉沉,“还没开始,那你要什时候才开始?等死才开始?”
然后是云舒给他打电话,“哥,爸不在。”
那是没给云集听过,他在摄影棚里写那首。
这车有日子没开,皮革味道稍微有些重,混着云集身上淡淡药味,在暖气里反倒显得分外柔和。
丛烈哼歌声音很低沉,不像他平日里那般张扬锐不可当。
漫在狭小车厢里,带起温和共鸣。
他从后视镜里看看云集,想起写这首歌那天,云集柔软手指拂过他额发。
云集眼睛下面有些发灰,显得他嘴角上红肿显得尤为可怜。
看他团着身子搓下手臂,丛烈把外套从身上脱下来,轻轻盖在他身上。
明明不该冷,云集皱着眉头还是松不开。
丛烈中间抽空看他好几眼,他都是缩在丛烈外套下面,时不时很小声地在嘀咕什。
又等个红绿灯,丛烈俯身贴耳过去,终于听清。
。
丛烈看他眼,没说什。
云集闭上眼睛把座椅调低,手搭在肚子上假寐。
车上广播在放丛烈上张专辑里面主打歌,云集稍抬手,把音响关。
其实他刚刚跟廖冰樵聊天时候就已经挺累,但他不愿意表现出来,免得给那俩小孩压力。
云集感觉到灼热呼吸几乎要把自己气管烧穿,半天说不出话来。
云舒又说:“哥,证明你自己有那重要吗?你给自己人生选择最困难模式,难道不是种自私吗?”
“没有……”云集无力
云集脸色逐渐平和,整个人安静地团在座位里。
被丛烈抱着下车时候,云集甚至没醒。
他睡颜极没安全感,手指紧紧攥着搭在身上外套。
到家之后云集就发烧。
高烧来势汹汹,烧得他感觉自己好像躺在铁板上烤。
云集在小声说,“不疼,不疼。”
丛烈把车靠在路边,轻轻碰碰他脸,“云集,哪儿不舒服?”
云集惺忪地张开眼,看见丛烈,又疲惫地合上,“说梦话?没不舒服。”
没有分钟,他头就歪在椅子上,眉头依旧紧紧皱着。
丛烈开着车,稍微清清嗓子,哼起首没词曲子。
但是现在上车就他和丛烈俩人,他懒得再伪装什。
反正也没人在意。
侧鼻子直有点不通气,他偏着头稍微舒服点。
车上暖气开着,不大会儿他就睡得沉。
过红绿灯时候丛烈看他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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