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晴实在不敢
个人随便拍板，最后犹豫着看向丛烈，“
能不能问你点事儿？”
丛烈之前也算瀚海
人，而且这份合同也不是太机密，她就想问问意见。
丛烈虽
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觉，她这句话说完，丛烈脸色好像更差
。
她只好解释：“哥跟说旺财本来就看不惯瀚海路猛进，正好又碰上于隋卿这
个疯子。当初爆出于隋卿伤人‘知情人’就跟张智有关系，所以可能就算你不插手，他们本来也不会善罢甘休。”
看丛烈还是没吭声，傅晴稍微有点尴尬，“要不你先回家休息会儿？今天下午工作忙完，可以在这陪着。”
“不用。”丛烈声音极为喑哑。
傅晴只好自己搬个小凳子，在旁边坐下看着手机发愁。
总共不到几分钟，丛烈就会从困境般噩梦中挣脱出来。
他心里没有哀伤也没有愤怒，他甚至有种抑制不住痛苦感激。
因为云集还在这里。
反复磋磨。
如果不是疲惫到极致，丛烈连眼睛都不愿意眨下。
，有时候他实在耗得睁不开眼，就在云集床边趴下。
但只要闭上眼，他就想起来云集倒在他怀里那个场景。
稍有点睡意，丛烈就会回忆起上辈子那个警员带着他走过长长走廊，带着他揭开那张残忍白布。
他完全没办法去想云集身上可能发生后果，只能单纯地厌恶医院这个地方。
曾经也是在这个地方，医生告诉他关于他母亲他们尽全力，但很遗憾。
最近瀚海遇上点事，她个人拿不主意。
她哥工作感情分得极为清楚，点不掺和瀚海事，相当于现在她反倒成瀚海主心骨。
但她主要是负责音乐专业上东西，经营和管理向是云集布置她执行。
云集这倒下，她才知道他身上背多少东西。
事关批新签艺人，涉及到款项不是小数目。
丹增走不久，病房门又开。
傅晴看眼丛烈，不情不愿地把扔给他只不锈钢罐子，“哥让送参汤过来。”
说完她走到床边看看云集，轻轻叹口气，“怎还没醒……”
这个问题明明是丛烈自己天天问，但是现在听见别人问，心里却像刀绞样疼。
傅晴又看他眼，有点别扭地开口，“那天太着急，话说重，云集这个事儿肯定也不能全怪你。”
丛烈在那些短促梦里不停地签字。
丛烈。丛烈。丛烈。
以至于他想起来这两个字就有点犯恶心。
他记得不锈钢推车从楼道里推过去时候那种“钪啷钪啷”轰鸣，也记得通知书上鲜红“死亡”。
像是柄锈很多年长锯，缓缓在他神经上来回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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