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来翻开第页,纸页上是荆松笔迹。
——鲸鱼成长日志
记录
出院后,荆逾像是难以面对,给门上落锁,直到今天都从未打开过,连钥匙都不知道丢到哪里去。
他去储藏室找把大剪刀,直接把锁剪开,屋内窗帘和窗户长时间没拉开过,空气有些闷。
荆逾摸到墙上开关,开灯,眼前切和过去没有任何变化,书桌上甚至还摆着荆松走之前没来得及收拾资料。
他在门口站两秒,抬脚走到挂满证书奖状那面墙。
过去荆松怕落灰,会给每张证书奖状都用相框框起来挂,底部有他亲笔题字,哪年哪场比赛,他都写得很清楚。
荆逾点头:“知道。”
“靠,真不够意思,他瞒得也太深。”男生笑:“那你现在是准备出去啊?”
“嗯,回家拿点东西,明天还要回榕城那边。”
男生顿下:“还……回那边啊?”
荆逾没多说,拍下他肩膀:“先走,有空联系。”
然抓起录音笔,起身走出宿舍。
迎面碰到好些熟人,有停下来打招呼:“靠,好久不见啊,等会有没有时间,去撸个串?”
荆逾笑声:“有点事,下次吧。”
“行,回头联系。”
……
在相框右下角,荆松还会放上张他们家三口两寸全家福照片,从荆逾六岁开始,直到他十六岁那年,全家福换成父子两人合照。
他张张看过去,这面墙既有他过去全部荣誉,也有个父亲对儿子所有爱。
荆逾在这面墙前站很久,想到之前听到录音,眼眶再次红起来。
他深吸口气,走到书桌前,拉开后面窗帘,阳光顿时落满屋。
书桌上是荆松未完工作资料,荆逾整理好放进抽屉时,却在抽屉里看见本封皮写着“鲸鱼成长日志”笔记本。
“得嘞。”
从宿舍大楼出来,荆逾沿着小道从西门走出去,他家小区跟B体就隔两条马路。
荆松去世后,家里没人收拾,荆逾又走得匆忙,那些家具什都落层灰。
他在屋里转圈,最后停在书房门口。
家里书房说是只有荆松在用,但屋里墙上和书架上挂着摆着却全都是荆逾之前拿到证书奖状、奖牌还有大堆冠军奖杯。
还有些眼没认出来,擦肩走过去又忽地回过头,像是不太敢相信,语气都带着试探:“荆……逾?”
荆逾停住脚步,回头应道:“是。”
男生显然很惊喜,快步走到他跟前,往他肩上捶下:“你这回来怎点动静都没有。”
荆逾笑笑:“回来办点事,这不是暑假,就没跟其他人说。”
“这样啊,那邵昀他们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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