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敏感地看着司渊渟,楚岳峙抿抿唇,道:“小心驶得万年船。”
司渊渟不欲与他争辩,径直在床榻边单膝跪下,拉过楚岳峙只脚就要给他穿鞋。
“你……”楚岳峙惊,他已经有许多年没让人服侍穿鞋这样事,下意识就想收回脚,却被司渊渟牢牢捏住脚踝。
“别乱动。”司渊渟边替他穿鞋整理,边说道:“咱家也没在龙榻上睡过,侍寝是在地上跪着,侍完寝便膝行到边上继续跪着,半夜里就屏退,也
渊渟,片刻才敛去眉宇间失态,沉吟着问道:“案子如今查成怎样?”
想起自己昏过去前发生事,楚岳峙多少有些不自在,满心赧然与尴尬,但见司渊渟没有要与他提起意思,他也就不想自己主动去提起,尚未理清自己思绪,那些心底繁杂又暧昧不明感情也让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彼此都有默契地就此揭过,假装无事发生也好。
更何况,现下他们眼前也有远比儿女私情更重要事。
“礼部是必然要面临回大清洗,明日工部尚书也会被请来东厂,安亲王起个好头,案子推下去要往深里查,倒也不费事。”司渊渟答道,棋子都是早已布下,直在各自位置上等候合适时机被触发,本来楚岳峙如何安排,他都不在意,因为无论旁人怎走,他都有办法令事情朝他希望方向发展,但楚岳峙比他想象中要更会下棋,直接就牵起条能让其他棋子走得顺理成章路线,倒是替他省很多功夫。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想来楚岳峙于朝局置身事外这几年,也不仅仅只是做壁上观那简单。
楚岳峙下个要动,确就是工部,只是他没想到,司渊渟会这快就下手,顺着这个案子就把人给揪出来。
“你是,让林柏寒出面?”楚岳峙问道,林芷霏这事由他安排,林家与林柏寒事他自然也清楚,他手里证据还不够,所以才打算逐个突破而非网打尽,“只靠林柏寒,还不至于能撼动工部吧?”
“安亲王怎知,咱家手里只有林柏寒?”司渊渟瞥眼楚岳峙坐起来后还搭在他手臂上没放开手,也没提醒,只道:“咱家之前便说过,安亲王想怎做便尽管放手去做,咱家自会配合,安亲王难道以为咱家说是玩笑话?”
“不是,本王只是怕,骤然间闹出太多事,会引起怀疑。”楚岳峙也知道司渊渟手里握有暗棋必然比他多,只是,楚岳磊到底不是好糊弄,比起明目张胆地大动干戈,他还是更倾向于谨慎行事。
“安亲王多虑,陛下这多年,本也不曾睡过个安稳觉。”司渊渟在楚岳磊身边多年,对其秉性若指掌,“于陛下而言,天下万民皆是可疑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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