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岳磊眉头直都紧紧拧在起,他神情不耐且恍惚,其实根本已经无法集中精神听司渊渟说话。
“陛下近来身
目光落到楚岳磊胯间,明黄中衣,却有暗红从底下渗出。
而殿内,光线昏暗,即便点香也掩不住浓浓药味。
司渊渟低下头,镇静道:“回陛下,对方行动干净利落,并未留下有用线索,且刺客杀数名太监却不直接对陛下出手,似另有深意,此事安亲王虽有嫌疑,但无有力证据便将派刺客入宫行刺之事认定是安亲王所为,轻易对安亲王提出这样严重指控,恐有不妥。”
楚岳磊沉默着,身上正在不断冒冷汗,他整个后背都已被汗水浸湿,尽管直盯着司渊渟看,像是在听司渊渟说话,可他失焦眼瞳又像他根本就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偌大殿内,只能听见楚岳磊粗重喘息,断续,极力忍耐着痛苦。
痛,身体最敏感脆弱地方,正传来溃烂痛。
那痛漫无边际,永不停歇,无论醒来还是睡去,都在深深地折磨着他。
楚岳磊坐在座榻上,不过几日,他已瘦大圈,眼下是厚重乌色,脸色发青灰败,披散发丝干如枯草且凌乱,他双目布满红丝,视线迟缓地落在那个从容走进殿内人身上。
司渊渟。
进殿,行礼,然后不动声色地扫眼跪在旁吕太医。
而这样喘息,让司渊渟感到痛快。
他并不介意,楚岳磊再垂死挣扎地坚持得更久些。
坚持得越久,被折磨得越久,那份痛便越能深入骨髓地让楚岳磊记住。
过很久,楚岳磊又再开口,却没有再问司渊渟打算如何处理太监被杀案,反而问道:“……朕听闻,昨日七弟去东厂找司爱卿麻烦。”
“京城中出血案,死伤近五十名,案情复杂牵涉到礼部,故而安亲王认为臣办案不力,有意放过礼部其他错处。”司渊渟如实回禀。
司渊渟变,楚岳磊能清楚感知到这点。
不是外貌或行为上有什改变,而是更内在,看不见。
从前司渊渟阴厉狠辣,身周总是散发出种死寂戾气,不管看谁,眼神都犹如冰山上凝结寒霜,那张随着年月越渐美艳却不落俗脸,无论是高挺鼻梁还是明显下颌线都勾勒出凌厉线条,而那张红唇已经有许多年未有勾起过弧度。
然而现在,不知是从什时候开始,司渊渟身上笼罩那层黑雾淡,举手投足间又隐隐有作为侍读初入宫时温雅,就连那双黯沉多年丹凤眼,都重新透出几分生气来。
“司爱卿,已过这多日,还没查清那日宫里刺客是何人派来吗?”楚岳磊说话间在抽气,声音都是不平稳,明显能听出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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