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将殿里烛火点起,楚岳峙走过去,抱住跪在地上失魂落魄司渊渟,轻轻抚过他发,对他说道:“在这里,有楚七在,谁也不能欺负司九。”
司渊渟浑身冰凉,他双眸空洞而失却焦距,固若金汤外壳旦出现裂缝,便发不可收拾地点点破碎。
“真正需要你时候,你在哪里?”司渊渟声音嘶哑而微弱,他大悲伤身,刚刚又吐血,现在内息大乱,却点也不想理会,也不为自己调息,只对楚岳峙说道:“你什都不知道,个人,也活得好好……楚七,你让死吧,登基之后,求你,将赐死。爱你,真爱你,可是,熬不下去,除你,这世上所有人,都用异样目光看,每次睡着,都在梦里听到死去家人惨叫和哭声,太累,楚七,求你,陪你走完这段路后,你让死吧。”
“司九,不可以,什都能答应你,唯独这件事,不行。”楚岳峙小心翼翼地为司渊渟擦去嘴角血迹,双手捧住他脸说道:“知道你很辛苦,也知道,是来得太晚,你不必原谅,但以后,你在哪就陪你在哪儿。答应你,明年给你跳生辰舞,还答应你,要带你去边疆,这些都还没实现,你不能放弃。除死,你喜欢什,想要什,都会给你,你喜欢看跳生辰舞,就年年都捉萤火虫给你跳;你想要见天地,见苍生,也定会让你光明正大名正言顺地站在身边。”
司九,余生有你,太短,可若没有你,又太长。
总是来得太晚,当年去找父皇救你,跑得太慢,让你从此身体残缺;这些年,想不起过去,没能更早点站在你面前,为你挡去那些侮辱践踏;都是错,招惹来使臣恶念,也是把你丢在宫里,若当年跑得再快些,若是离宫时带你起走,若是要你陪同出征,又或者,更早些,若从开始你就不是侍读,也许你人生便不会如此惨烈灰暗,绝望与荆棘丛生;对不起,都是错,这些年让你这样艰难地守着,守着大蘅国,以后不会,再也不会,所以也请你不要抛下。
“第次上战场时候,共杀二十五人,战后宿夜无眠,记得他们死时样子,也记得鲜血喷溅而出落在身上温度。征战近九年,以擅打歼灭战而令异族胆寒,死在手上以及死在所指挥战事中人,不分敌按尸首统计,约莫有两百多万。”楚岳峙徐徐说道,那是他没与旁人说过,默默背负战争命债,“也会睡不安稳,有你之后,更害怕,造杀孽远比你要多,万你走得比早太多,以后死直接就下地府该怎办,还想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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