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敬藩是不用想也知道,王世制既然敢瞒着他制作账册,那便是要靠这些账册在关键时刻用来保命,既然是保命,自然不是那么好心将他摘出去。这些账册里,只怕不仅有他的名字,还有他儿子乃至徐家其他入朝为官之辈的名字。可楚岳峙此刻如此问他,他实在是摸不透楚岳峙到底是想要杀他还是另有打算。
脑门上冒出冷汗,徐敬藩颤颤巍巍地说道:“陛下,老臣不知。”
“不知。”楚岳峙重复了一遍徐敬藩的话,而后走到另一个箱子前,随便拿了一本账册,直接扔到徐敬藩面前,道:“既然不知,那便自己翻翻,看看这上面有没有徐阁老的名字。”
徐敬藩一下子心都凉了,
,王世制手中的所有米行都遭到了彻查,所有账册都被没收细查,在查出了问题之后,王世制被抓,其子不得已只好将王世制私下制作的“纳粮补官”以及这些年来各省各地买官的账册交出,以求保命。
这账册一交出,都察院再回禀给楚岳峙,楚岳峙当即龙颜大怒,下旨将这一整条“官道”的*员全部革职拿下,丢进大牢中等候处置。
总共八十九人,眨眼间便全部落狱。
楚岳峙被气得不轻,却也不能直接就把徐敬藩给办了,便下旨将人召入宫中觐见。
徐敬藩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败露的一天,当他被王忠领进殿内的时候,他首先看到的便是几个打开大箱子,里面全都是账册。他当场就跪下,朝坐在御座上的楚岳峙重重叩首,开口就是一声极其凄厉地哀叫:“陛下……!”
楚岳峙压着那烧得他挠心挠肺的怒火,面色冷淡地瞅着徐敬藩,道:“徐阁老年事已高,行此大礼,朕怕是担当不起。”
徐敬藩一听这话就知自己是逃不过了,抬头道:“陛下,老臣受*人蒙蔽犯下大错……”
“行了!”楚岳峙不耐烦地提高声音打断徐敬藩的话,问道:“这些账册牵连数人,且足有五年的账册,查都查不过来,如此骇人听闻的贪墨之案,朕倒想问问徐阁老,此案该如何了结给天下人一个交待?”
徐敬藩听楚岳峙的问话,一时拿不准楚岳峙的意思,脑中思绪一转,急忙道:“老臣以为,这账上所牵涉之人都应立即查办,且所贪墨之财应当悉数追缴。”
“这里面所有的人,都是给钱买的官,这几年里贪的不少,这些人不仅贪,而且还仗着自己顶上有人护着,在京城乃至十三省皆做了不少恶事,徐阁老认为,只要追缴钱财就够了?”楚岳峙起身走到那些装着账册的大箱子前,用手将其中一个箱子重重盖上,在殿中发出“砰”的一声重响,楚岳峙盯着浑身一颤的徐敬藩,道:“tf行贿,官官相护,徐阁老,你猜这些账本中,有没有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