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渊渟看了一眼边上站着的家奴,那家奴马上便走过去将那几本古籍取来,交到司渊渟手上。
低头迅速翻阅了一下最上面的那本古籍,司渊渟双眸掠过一抹亮光,道:“这本古籍,我本以为是再难现于世了,没想到凉大人竟然保存了下来。”
“说来惭愧,这些都非原作,乃是我在短时间内抄录的复写本,且因当时情况紧急时间上并不允许,最后那两本乃是我根据记忆复写并不完整,复写下来的部分也难免有错漏。”凉忱自认寒窗苦读多年,别的能力不敢说,背书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这些古籍,有些他能
在祠堂里上过香,司渊渟规规矩矩地拜过司崇德及司家祖宗的灵位后,又在祠堂里待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离开。
过去这些年他没法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地祭拜父母以及司家列祖列宗,自镇国侯府修建好后,他每日回府都会先到祠堂里上香祭拜。
见到他从祠堂里出来,一名家奴匆匆上前道:“大人,国子监凉大人求见。”
司渊渟点点头,随即移步正厅。
正厅里凉忱正在椅子上坐着,一旁的茶几上还放着好几本古籍,瞧见司渊渟来了,便起身拱手道:“司大人,突然来访,希望没有打扰到司大人处理公务。”
大步走到正厅的正位上坐下,司渊渟道:“凉大人多虑了。凉大人今日前来,可是为了官学改制一事?”
“正是。”凉忱与司渊渟说话,向来不会拐弯抹角浪费时间,直接便切入正题道:“司大人,陛下要将官学改制是好事,作为寒门出身的其中一人,我自然也支持。但是,司大人应该也知道,此前先帝颁下的数条禁令不撤,所学内容很难做出什么真正的改变。”
“关于这点,凉大人可以放心。按照祖宗规定,新政推行均要等到新帝登基的第二年,陛下已经与我明言,明年将会撤除先帝所颁下的禁令。”司渊渟也明白凉忱所指,他们这些年所使用的教学书籍,除了四书五经以外,都是根据禁令重新编著的书籍,在禁令的限制下,是不可能编著出能达到楚岳峙期望的教学之书。
“若禁令当真能撤,那么我想,这些我冒死收集藏起来的典籍,或许也就能用得上了。”凉忱将手放到他带来的那几本古籍上,说道:“先帝这些年,下令暗中焚毁的典籍太多,我费尽心机才保得一小部分,今日带来的是其中几本,想请司大人稍稍过目。”
他入官场,其实并没有那么多的雄心壮志,最想要的无非是能通过一点特殊途径,提前接触到那些要被焚毁的典籍,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下来,所以他不喜争只想苟存,只要他能站在朝堂上一天,他就多一点能保住那些真正有益于天下有益于读书人,是为无数文人墨客心血之作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