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怎说?说他堂堂个皇帝,在吃自己朝臣醋?还是说他好不容易腾出点时间来,想跟自己夫君起好好用顿晚膳,却因为自己朝臣而直接被自己夫君忘到九霄云外?
说不出口,他个顶天立地大男人,说不出这无理取闹丢脸面又失身份话。
更何况,他很清楚司渊渟不会有别人,司渊渟要是真能去看别人,这多年也不会因他而痛上加痛。明明都知道,也没有怀疑猜忌,可他就是控制不住地因为那个凉忱而醋意横生,他对司渊渟独占欲是随着日子推移而点点变得越来越强。
他知道司渊渟有多好,现在司渊渟在慢慢绽放出曾经被尘污掩盖光华,哪怕所有人都知道司渊渟曾经是个太监,也终有天会被司渊渟所折服。所以即使司渊渟不会
冷汗。
王忠在司渊渟进去会儿,才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来,他在半道上就跟不上司渊渟,被远远甩在后面,这会子好容易赶回来,见群人还跪着也不知道去把门关上,顿时也想把这些不懂见机行事宫人们给骂顿。
刚拉住门环要将大门关上,里面就传来瓷器被摔碎声响,王忠个激灵,急忙就招呼人起来帮他起先把门给关上,这主子们吵架可轮不到他们在外面听墙角。
暖阁里烧着炭,按理该是极为暖和,可这暖阁里气氛却极冷,楚岳峙坐在座榻上,正盯着地上被摔碎茶杯看。
那茶杯倒不是被他摔碎,而是他把手里书卷扔茶几上时使劲大些,书卷砸到本来就放得太过靠边茶杯,这才把茶杯扫到地上。
司渊渟进来后还没开口说话,楚岳峙就冷冷地抬眼看他说句:“你还知道回来。”
许是因为楚岳峙从未试过这般与他说话,他时都语塞,顿下才压低声音说道:“抱歉,跟凉大人谈关于教学内容改编事,他带几本已经被销毁古籍复写本到府上,那几本古籍十分珍贵,你也知爱书,便与凉大人聊得深入些。是不好,不该忘跟你约定,让你等晚上。”
“聊、得、深、入、、些。”楚岳峙字字咬得极为用力,他怒极反笑,五指将手里书卷都捏得发皱,道:“呵,司九跟凉大人聊得这好,还回来做什?干脆就在镇国侯府里住上夜,两人把酒言欢不是更好!”
司渊渟眉心微蹙,楚岳峙话听在耳中多少是有些刺耳,这话听起来也似乎不单单是因他失约而生气这简单,司渊渟走过去也没有在楚岳峙身旁坐下,就那站在他面前,问道:“楚七,你在气什?”
抬眼瞪向司渊渟,楚岳峙对于连自己在气什都不知道夫君,是真怒得想直接把人给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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