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只是想对陛下表忠心。”凉忱跪得直挺,道:“陛下,臣心中早有心爱之人,也曾与佛前发誓,这生只求这人。”
“哦?”饶有兴致地用手支着下巴,楚岳峙半开玩笑地问道:“凉祭酒心爱之人,该不会是那日在茶楼那位书生吧?”
凉忱摇头,他淡淡地苦笑下,道:“陛下,臣心爱之人,已不在这世上。”
眉宇间微凛,楚岳峙没有说话,只等
隔天凉忱入宫觐见时,楚岳峙还没说什,凉忱已经径直跪下道:“陛下,臣友人前日多有冒犯,还望陛下见谅。”
楚岳峙在凉忱进养心殿后还没抬眼看过他眼,此刻听得此言,他批着手上那份奏折,道:“朕还什都没说,凉祭酒倒是急着请罪,若是朕本就打算揭过不提,凉祭酒这跪,又让朕如何下台。”
凉忱磕头才直起身子,今日司渊渟下朝便回府,此刻并不在养心殿。凉忱从下往上仰视楚岳峙,突然就语出惊人道:“陛下,臣有断袖之癖。”
在奏折上批复笔顿,楚岳峙这才抬起眼皮看下面跪着凉忱,声线平直地问道:“凉祭酒,你知道自己在说什吗?”
凉忱是在那日离开茶楼后在街上看到在二楼厢房窗边相拥那对爱人瞬间突然明白,明白楚岳峙为什不待见他又重用他,明白楚岳峙与司渊渟为什会同出现在茶楼那个不能说原因。
也因此,凉忱才决定将这个当初让他被逐出家门不为世人所接受之事在这个看似不合时宜时刻对楚岳峙说出来。
“陛下,臣虽是断袖,但对司大人只有敬重,从来就无意其他。”凉忱不仅自白,甚至极为大胆地将自己猜想说出来,“臣有自知之明,而陛下更是臣远不能及,陛下不必担心臣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对司大人生出不敬之心。”
将毛笔放回到笔托上,楚岳峙将批完奏折放边,他瞅着凉忱,不带喜怒地说道:“凉祭酒,对朕和司首辅关系妄加揣测,可不是个聪明举动。”
“陛下,臣无意做个窥探宫中秘辛臣子,只是臣不瞎亦不傻,陛下虽已立后且有皇长子,但真正与陛下在处人,只怕直都是司大人吧。”凉忱是无意间发现司渊渟从来不住在镇国侯府这个事实,再加上每日早朝司渊渟总是到得最早,每次来养心殿,司渊渟不是已经在殿外候着就是早在殿内跟楚岳峙议事,各种蛛丝马迹串联起来,他便也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在朕面前说出这种大逆不道之言,凉祭酒,你以为这后果是你能承担?”即便是被自己臣子看穿,楚岳峙也仍镇静地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只是打量着凉忱,看这个胆大至极臣子到底想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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