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阁老如此坚持,朕,岂有不准之理。”平直唇线微不可察地掀起丝弧度,楚岳峙扬手挥下长长袍袖,道:“传旨,请皇后司竹溪与皇长子楚慎独到太和殿来。”
刻钟后,几道身影出现在太和殿外。
皇后司竹溪,身穿朝服,领口为红衣为深青色,衣上织有翟鸟,头戴饰翠龙九金凤四礼冠,手牵着皇长子楚慎独,走进大殿。
而镇国侯司渊渟,身穿辅臣朝服,在司竹溪与楚慎独入殿并走到高台台阶前,方才神色平静地大步入殿。只见他面色虽说不上红润,却也是没有半分病气,眉眼精神,那双丹凤眼眸黑沉深不见底,灼灼目光更是教人不敢直视,他是如此堂堂正正,与个月多前参与早朝时样子,并无半分不同。
皇权那刻起,他便已经断自己退路。
再次入殿,明清求步步走回到众臣最前方,双膝屈跪倒在青砖上,道:“陛下,老臣请旨,将皇长子请到殿上来,当众与陛下滴血认清!”
楚岳峙没有看他,只是面无表情地半垂着眼帘,像是漫不经心般说道:“滴血认清,就是要朕自伤,同时还要朕皇长子自伤。明阁老,可想好?”
明清求咬牙,叩首道:“老臣只求维护皇室血脉正统!”
“众位爱卿呢,你们,也是如此想吗?”楚岳峙说得极慢,虽说不上是抑扬顿挫,然而每个字都充满威压,令殿内大臣都感受到极重威慑。
之前数位支持明清求大臣,既害怕偷鸡不成蚀把米,又害怕若滴血认清真能证明楚慎独非皇室血脉,自己若不在此刻表态之后会被明清求找麻烦,左右为难之下纷纷面面相觑,趴伏在地上偷偷互看,谁也不愿意做第个开口附议人。
就在气氛僵持不下之际,王忠站在殿门口,高声道:“陛下,镇国侯司渊渟此前奉旨离京办案,今顺利归来,于殿外求见!”
明清求浑身颤,猛地抬起头失声道:“不可能!他明明直都在宫里!此时应当已经快死!”
“哦?直在宫里?”楚岳峙直到此刻才抬起眼皮来,只是他依旧没有看明清求,而是扫视底下众大臣,说道:“司首辅何以会直在宫里?放着好好镇国侯府不住,身为首辅重臣却竟然能直在宫中,明阁老,你是在暗示什?再者,明阁老又是从哪里得到消息,说朕内阁首辅快死?”
“老臣,老臣……”干裂嘴唇不断颤抖,就连那布满皱纹脸颊都似在颤抖,明清求额角不断渗出冷汗,汗珠爬出额上皱纹落在下坠眼角上,他几乎要不知道自己在说什,只用力地抹把眼睛,重复道:“老臣恳请陛下,请皇长子上殿,滴血认亲以正血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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