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知有点纳闷,拉住个排队学生问:“这是排队干嘛呢?”
那个学生本来排队排得有点不耐烦,头也没回地答半句,“教室能干嘛,上课呗……”
结果看见燕知手腕上黑皮筋,顿片刻立即抬头,“燕老师好!”
“你也好,”燕知应声,继续问:“但是这个教室今天安排什特殊活动吗?”
他心里有点嘀咕。
两个人像是不太熟朋友似起坐会儿,牧长觉非常客气地把他送回学校。
就好像他自己无家可归事情已经不值提。
当时燕知刚走到二楼,没忍住顺着楼道里灯光向下看。
牧长觉车已经走。
和第次来他办公室那时样,就如同处理得极干净漂亮镜头语言,牧长觉退场优雅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他太清楚。
他比谁都清楚。
糊里糊涂地跟牧长觉睡觉,就像是陷进场左右为难梦里,让燕知在做切决策时候被牵绊着,犹豫不决。
但是既然梦醒,燕知就没理由还在原地打转。
那天在宜家,燕知跟牧长觉说自己想想,还是不方便让他过来住。
重点是跟牧长觉往后,就完全是工作上点关系,别事儿们都不用再提。”
望松涛忍不住地偷瞥他两眼,“燕子,你俩……真掰?”
“多少年前事儿。”燕知笑笑,目光垂下去。
“有种。”望松涛由衷敬佩,“多少人前任都是跨不过去槛儿,们燕子就不会。别说对方是牧长觉,就算是天王老子,们燕子都不吝他。”
燕知低下头,语气轻松,“那是。”
不像是过去燕知,每每离开牧长觉就像是撅断截鲜藕,或是撕下张倔强不干胶标签。
只除最后次——
路跟着燕知到教学楼,望松涛瞬间有些傻眼,“这是排队干嘛?头回看见大学教室外面排这老长队。”
“不知道。”燕知签完合同就过来给学生上课,也没听说今天有什特殊活动。
他俩沿着螺旋楼梯转上去,发现长龙是从燕知要去教室排出来。
这种非常临时反悔,他本来想整套说辞。
但是没有像之前那样试图说服他,牧长觉只是给他买杯宜家热牛奶。
牛奶用纸杯装着,有淡淡腥气。
燕知喝不下去,直用两只手捧着。
牧长觉也没让他喝,仿佛宜家卖牛奶本来就只是取暖用。
那天是他糊涂,牧长觉说要借宿他就被牵路往后说。
但是最后牧长觉句话把他叫醒。
他俩早不是能住在起关系。
牧长觉说得没错。
燕知对自己当年怎不告而别、怎人间蒸发记得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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