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咚咚咚的心跳声中,他做了很美的梦,梦里纪戎将他抱在怀里亲了又亲。
醒来的时候脸上有泪,又觉得尾巴骨很痛。
孟晏不明所以,伸手往后一摸,摸到了一手绒毛——
暑假到了,他每天坚持给纪戎擦洗,困的时候就缩在纪戎的病床边歇息,嘴里含糊不清地和纪戎说话。
“哥哥,听萧警官说,薛景已经死了,因为,bao力抗捕,被他亲手击毙了。”
“他叫我一定转告给你,要你谢谢他。”孟晏尽责地向纪戎转达着被交代了几遍的话。
萧远岱的原话自然没有这么委婉。
“哥哥,我私底下还是和纪苗苗说了,我说他自私,说他不该认为你的付出理所当然。他向我道歉,态度挺好的,都哭了。”
等纪戎转到加护病房之后,孟晏才终于去了一趟商场。
一切都规划得很好,除了没有观众的烟花表演,除了纪戎的手指已经瘦得戴不牢那枚原本尺寸刚刚好的戒指。
孟晏怔怔发愣,哑着嗓子道歉:“哥哥,我买错了尺寸,对不起。”
“是我买错了。”
他忍着眼里的涩意起身摘下那枚戒指,刻着名字的戒圈刚滑过指关节,忽然被勾住了。
。”
……
“忙碌的军部生活,和我当年在军校时的设想有些出入,年少无知啊。”
“异地恋真的很烦,下次见面的时候我要先和晏晏说‘老公亲亲’,然后观察他的表情。”
……
“可我还是拜托他不要总是过来。”
孟晏沉默片刻,给自己解释,“可能是因为,我想一个人霸占哥哥的称呼吧。”
“我是不是做得不太好啊。”他习惯性发问。
空旷的病房里依旧无人应答。
孟晏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伸手捏住了纪戎的无名指和小指,像他以前走路时经常牵的那样,又轻轻将耳朵贴过去听纪戎的心跳。
孟晏不可置信,立即去看纪戎的脸。
可床上人依旧紧闭着双眼,只有微弱的力道固执地勾着那枚戒指。
“哥哥!”孟晏想立即扑在纪戎身上,像他经常做的那样,心里又害怕压痛哪里,克制又克制地轻轻把自己的脸贴在纪戎脸上。
哭不尽的眼泪掉进了纪戎深陷的眼窝。
自那天起,孟晏又开始注意形象,也更加积极地去抽腺液。
除了这些,日记本里什么都有,有咽喉部位的穴位介绍图,有苦恼的、不停修改的约会计划;孟晏今年的发热期已经都标上了红点,生日那天的日历数字上画着一颗大大的爱心。
他幸福的生日啊。
孟晏想着想着,把重新开始掉毛的耳朵盖在脑袋上,静静发呆。
纪戎的生日那天是兵荒马乱的,孟晏已经记不大清了,只依稀记得商场来过电话,告诉他定的戒指寄到了。
可那时他哪有心思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