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惯例每日上午,容怀在书房查阅账本,外面洋洋洒洒,下着鹅毛大雪,屋里源源不断烧着炭,房间里温暖如春。
核实完账本后,容怀想起霍燃,问王总管:“雀儿呢?”
王总管道:“在禽鸟苑。”
容怀:“把他带来。”
霍燃既然顶替雀鸟身份,平日里就被安置在禽鸟苑,因为容怀从前偏爱观赏玩宠,那里还豢养着许多鹿马甚至孔雀。
霍燃霎时间收回心神,并为刚才脑海里闪过想法感到阵恼火,目光扫过脚踝,那截铁链就是屈辱标志。
是他卖身给容怀火契。
“行,”容怀掩唇打个哈欠,“也困,你先退下吧。”
“是。”
霍燃垂下眼帘,掩遮住眼中刻骨仇恨憎恶。
温热吐息拂绕在耳尖,同响起还有锁链声音,霍燃攥紧双拳,才迫使自己抑制住,bao起冲动。
“呵……”容怀瞥见他紧绷隐忍侧脸,勾唇笑。
霍燃听见这微不可察笑声,垂下爬满血丝眼眸。
这样污辱,这样折辱……
他终有日……
虽然容怀最近几日对观赏玩宠兴致削减不少,但禽鸟苑依旧被打理得井井有条。
霍燃看着禽鸟苑里鹿马,心里只觉讥讽,这些畜生吃得比仙居县村民还要好,村民们每天勒着裤腰带吃饭,这些畜生却能□□细谷物,就因为它们是容怀豢养玩宠。
王总管把霍燃从禽鸟苑领出来,为避免唐突容怀,特意带他去梳洗番才送到容怀书房。
王总管小心翼翼说
*
偌大容府仆役上百号人,都是为侍奉身娇体弱小公子,唯独霍燃身份在里面尤其特殊,他是小公子近宠,每日朝夕相对,引来许多仆役嫉妒和不满,都在暗地里巴望着他赶紧失宠,他们好顺势踩两脚。
是以短短几日,霍燃整天受到冷眼和排挤并不少。
霍燃也觉得这样日子度日如年,即使在容宅不必日日下地劳作,也不用啃着红薯干粮,过着饥顿饱顿生活,但却得整日仰仗着小公子鼻息。
容怀开心就招他到前面前逗逗,不开心就把他踹到边,与其过丧失尊严日子,他还是更想离开。
他脑海里翻搅着把容怀大卸八块念头,然而紧接着,他感觉到脚踝凉,容怀沁凉细腻指腹划过他黝黑粗糙脚踝。
移目望去。
和他风吹日晒粗粝皮肤不同,容怀手掌骨肉匀亭,皮肤如上等白瓷般清瘦纤细,与他肤色形成鲜明对比,霍燃脑海里甚至产生只要他稍加施力,这双手腕就会脆弱折断想法。
“咔哒。”声脆响。
“长短调整好,很合适。”容怀松开手,冰冷锁链终于被死死拴扣在霍燃脚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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