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晏灼挥退府里惶惶不安仆从,陪着容怀往里走,“陛下如果得空,不如帮臣重题笔?臣也正好换个牌匾。”
随侍内监额头往外冒冷汗:“……”
晏将军这话说也未免也太恃宠而骄,不仅当面嫌弃先皇御笔,还向陛下讨要御笔,题写牌匾。
容怀轻声笑,“那便今日吧。”
“臣领陛下去书房,”晏灼道。
容怀撩开车帘,恭王原本嘴上骂得正欢,看到这张脸顿时像被掐嗓子鸭子样,那日容苻血肉模糊惨状,整个脸庞憋涨得通红:“皇兄……不,陛、陛下?!”
紧接着他又看到容怀旁边晏灼,又回想起那天宛如炼狱般夜宴,心脏都险些快要蹦出来:“晏,晏将军?”
没想到个普普通通马车里面竟然坐两尊煞神?
恭王浑身哆嗦,慌忙连滚带爬从车里跪出来,王府仆从车夫也慌里慌张双膝跪地,瑟瑟发抖。
“起吧,”容怀观察入微,注意到恭王眼神时不时往马车里瞟,透过朦胧车帘隐约能看到个头戴斗笠人影,但他并未点破。
是宅心仁厚。”
“不过是想到曾经自己罢,”容怀语气慵懒。
晏灼不解,疑惑道:“陛下天生尊贵,养尊处优,如何能与他们有共情之处?”
容怀笑而不语。
那个天生尊贵,养尊处优是原主,而他从来不是娇生惯养,真正他,是从淤泥里步步爬出来。
府里仆从未免冲
恭王汗如滚浆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大声呵斥底下仆从:“你们这些不中用东西还发什愣,还不赶紧给陛下腾位置——”
仆从连连应诺,立即把刚开出来马车又拉回府里。
恭王又端端正正匍匐在地上:“恭送陛下。”
容怀将手放下来,车帘随之落下,马车驶过两个街道,终于进将军府大门,门口两尊庞大石狮,朱梁上金匾大气巍峨。
“那是先帝御笔之宝?”容怀仰脸望向金匾上走笔如龙行字。
车銮驶离繁华街市之后,来到将军府附近,周围住都是重臣或是勋贵门阀,车銮在处岔路口停下来。
他们经过小道是恭王府后门,后门道路狭窄,只容车正常通过恭王府,正好有马车外出,便挡住他们前行路。
容怀是微服出行,马车上并没有任何标识,恭王府车夫还以为是哪户富家子弟,便也没有退让,大声呵斥让他们后退,让出道路让他们先过。
帝王座驾当然没有给臣子让路道理,随侍们恍如未闻,于是两方就僵持住。
“是何人胆大包天敢拦本王车驾——”对面富丽堂皇马车里正巧坐正是恭王,见马车停在原地动不动,他面骂骂咧咧,面从马车里面探出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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