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次穿过拥挤不堪人群,下车,股清冽又潮湿空气袭来,绕在鼻尖,激澄然打个喷嚏。
这下他眼睛彻底睁开,他从蒋兆川臂弯里跳下来,夸张打个哈欠。眼神同时扫扫四周,这个火车站在他出生那年动第次工,大肆修整过次,毅然已经具备现代信息。果然没有变,他们还是来鹏城。
“然然,别乱跑。”蒋兆川拉着他,又怕被人流冲散,只能蹲下来把他抱在手里。澄然抑制着心口激动,两臂环抱住他脖子,尽情享受起小孩才能拥有福利。
真是时光倒流,澄然没想到还能再看到记忆里光景。曾经,他就是跟着这座城市起成长,看着座座高楼崛起,信息发达。不曾想转眼,是夜回到解放前。
蒋兆川叫辆士,迅速报个地址。澄然贴在车窗上,看景物倒退,饶有兴致重温旧忆。
…”
“嗯?”
他张嘴,又不知该说什。他被交错在时空中,脑海里充斥幻象。半晌,只是低低问句,还要模仿童言稚语,“火车要去哪里?”
蒋兆川只是沉默,随后安抚拍拍他,“去靠海地方。”他又加句,“比外婆家好玩。”
澄然“嗯”声,翻来覆去会,还是睡不着,又问,“你在想什,想妈妈吗?”
士绕过街道,七拐八转,最后停在带筒子楼前。等蒋兆川下车,车子就迫不及待地疾驰而去,留下团汽车尾气。
蒋兆川并作两指,任澄然牵着。澄然迈着小腿跟上,狐疑打量四周,这里他从未来过,是只在照片里看过,长廊式筒子楼。共四层高,灰墙灰顶,站在楼下,还可以看到长串走廊里有很多人在走来走去。
这就不同,当年他爸带他去是个普通小区,虽然看着旧
话出口,蒋兆川连呼吸都弱去三分。澄然也怔住,他总是忘记现在体型,这话由个不知世情孩童口中说出,实在略显老成。他不由又赶紧回忆遍这两天所做所说,殊不知,越轨其实大去,只是外婆人老,蒋兆川又心存苦闷,全都未觉。
澄然赶紧又翻身打滚,悠着声音道:“外婆每天都说妈妈,啊……你为什不说……想妈妈……”
蒋兆川叹声,也想翻身却不然,片刻后才道:“人小鬼大,好好睡觉。”
澄然把脸埋进枕头里,小小支吾下。从今往后,他真得要注意起来。
熬过咣当乱响车厢,火车在第二天早上五点多到站。澄然上下眼皮就跟粘着似,打死也睁不开。蒋兆川叫烦,匆匆给他套好衣服,干脆手把他夹在臂弯,跟带行李样把他带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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