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以为蒋兆川沉到梦乡时候,头顶声音低低响起,“爸在想,能不能给你最好生活。宝宝,把你从外婆身边带过来,爸到底能给你什?”
蒋兆川原来也是会怕,他说到底根本无所有,全部身家就是押命赢来那几万块赌金。而现在他又把这仅有身家都投到前途未明创业上。输,不止什都没有,连澄然即将要上学学费都支付不起。他自己可以穷二白讲究,可是小孩怎办,难道要跟他起吃糠咽菜,小小年纪就营养不良?
这些日子以来,不管大小,每笔钱投出去,蒋
新年之后,春运前人流再次涌进这个城市。蒋兆川短暂陪澄然过个年,然后又投入市场考察中。澄然不解问过他,竟还是为珍珠养殖事。
说起来,澄然其实早把蒋兆川之前说过要养殖珍珠事给忘。他对蒋兆川印象还保持在他是个成功商人这种层面上。突然间要转行去从事养殖业,还是觉得有些无法接受。
他尚且回不过神,蒋兆川却早就按着之前打听好门道着手办事去。
珍珠养殖季节最好季节是在每年三四月份,原在去年十月左右蒋兆川就接洽过个珍珠养殖大户,只是碍着有心却缺少资金。现如今三个月过去,他就筹够所有本钱。从买蚌种,租赁水塘,到请工人。有本金在手上,关关就很容易打通。其中也少不得四处请人吃饭,在酒桌上拉关系。整个二月到三月上旬,蒋兆川又恢复早出晚归,神龙见首不见尾生活。澄然也从不乱跑,每天晚上准时等在家。只是蒋兆川回来时间就越来越晚,个星期里有四天是满身大汗,还有三天是酒气冲天。
澄然从前听他提过,料想蒋兆川后来惊人酒量也是这个时候被锻炼出来。只是现在他还远没有日后游刃有余,蒋兆川每次喝完酒后都非常烦躁,他怕吵着澄然,就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身酒味洗都洗不干净,每每到凌晨才能去睡。就算躺到床上,也是辗转无眠,黑暗中他个背影,都让澄然觉得孤寂。
“爸。”澄然见软不行就来硬,用力掰开他手臂,自己先枕上去。
蒋兆川迷迷糊糊,感觉儿子往怀里钻就顺势搂住,另手习惯性在他背后开始拍,不由自主在叹气。
“爸,你烦什呢?”
蒋兆川揉揉额头,眼睛对着黑魆魆天花板,没有说话。
小区里平日里就安静,如今已经凌晨,幽幽静静只闻风声。澄然闭目在蒋兆川胸前靠着,只是听他规律心跳,都觉得极有归属。渐渐,耳边蒋兆川呼吸开始由重转轻。澄然听他睡,也熬不住,打个哈欠就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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