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吧。
不知道每天输液都输些什,总要连输三四瓶,手背戳肿,胳膊麻,上厕所也不方便。
像被拴在输液架上,拴就是好几个小时。
真烦。
直升机悬停噪音不知什时候消失,显得病房内格外安静。
每次姚琛泽出去,他都会这样等着,乱七八糟思绪走上几个来回,时间就过去。
每个人对时间丈量方式大抵是不相同,对他而言,时间像张没味道大饼,被频繁聚散离合分成段段面皮。
现在他手里,是最没味道饼。
见不到姚琛泽每秒,他好像都在等待。
左寒立即为自己矫情想法吓跳。
左寒总觉得那老头是在暗示他懒。
楼层高,视野开阔,铁栏杆外街道边,繁茂树冠连成排,绵延出去,不知尽头。
已是夏末秋初,渐黄落叶铺到街上,很好看。
左寒想去踩踩。
隔段时间就会有环卫工人去扫,得算好时间。
半梦半醒间,气流被划破嗡嗡声不止,像是割草机工作声音,又仿佛有只超大号苍蝇,停在耳边吵个不停。
左寒艰难地撑着坐起身,手举着输液瓶,凑去窗边看。
楼下和往常样,树荫下只有零星行人走过,因为安检非常严格,能进来车辆很少。
仔细听,声音似乎是从医院顶楼传来,据说那里有个停机坪,应该是直升机旋翼旋转噪音。
是有谁性命垂危被送来急救吧。
躺
据说器官移植之后,有人会出现性格变化,他现在这样奇怪,大概率是因为移植别人器官。
又慢吞吞挪到床边。
挂好输液瓶之后,避让着颈后挂着引流管和负压瓶,左寒点点躺下来。
腹部力量实在有限,过程显得有些艰难。
左寒摸摸自己软绵绵肚子,觉得有必要做几个仰卧起坐练练。
也许再过几天更好,秋天落叶会脆些。
何况现在每天都有输不完液,周阿姨盯他盯得很紧,没有大少爷许可,出门是不现实。
不知道什时候能出院,没完没消毒水味,今天闻着格外刺鼻。
左寒又觉得有些烦。
摸摸口袋,烟也被收走。
住院住多,按理说总该会对生老病死麻木些,不知为何,此时听着格外心慌难受。
左寒没立即躺回去,对着窗外发起呆。
做腺体手术后,他听力和嗅觉都敏感不少,像给只失灵机械玩偶除去锈迹,重新上发条。
身体里没有曾经如影随形阻塞感,只是依旧懒洋洋不想动弹,也不知道手术恢复期过去之后,会不会好点。
术后排斥反应不明显,医生说这是因为他体内细胞呈惰性,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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