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泥走到最后面栋,楼底下还有几个老太太坐在那儿剪毛线头,都是眼熟邻居,她打声招呼,径直上三楼。
层两户,云家在右边,不同于隔壁门前温馨布置,云家门口简单又冷清。
推开门,屋里如既往地安静,室厅构造,阳光穿堂而过。
云泥放下包,去卫生间洗把脸,坐在桌旁点遍刚拿到工资,加上平时白天做其他兼职,差不多有四千块。
她拿出部分作为学费和必要开支,剩下打算等下午出门时候,顺便存到银行里。
“这个月剩下几天班你就不用过来。”杨易龙看着她,“工资也照常发给你,如果可以话,希望你不要和周行有任何私下联系。”
本来事情就是因她而起,云泥也没觉得有什意外,点点头说:“明白。”
杨易龙没有和她说太多客气话,毕竟在他们成年人世界那些所谓善意和包容简直就是笑话。
……
云泥从网吧出来时,外面天已经大亮,夏日初晨阳光带着薄薄暖意,道路旁早餐铺全部出摊。
他客套几句,最后说:“以后再来这里上网,让舅舅给你打八折。”
李清潭大概率是不会再来这里,但仍旧应下这份好意,“好,还有事,先走。”
“拜拜。”
“嗯。”
目送李清潭出去后,周行朝云泥走过去,“今晚事情和舅舅说,错不在你,你不用太放在心上,至于赔偿舅舅也说,不用你付钱,也不会扣你工资。”
云泥小学六年级那年,父亲投资失败生意破产
散水车滴里搭拉穿过整座城市,带起阵湿润水意。
她沿着街道走到公交站台,挤在上班族人流里上回家公交车,路晃晃停停,两侧梧桐树影在眼前闪而过。
早高峰将原本半个多小时车程延长二十多分钟,云泥从公交车上下来时,空气里已经有些几分夏日燥热。
她在小区门口常吃早餐铺买两个包子,拐进旁老式小区,里面是随处可见脏乱差。
仅有八栋楼,墙皮在风吹日晒里脱得斑驳细碎,各家窗前花花绿绿,衣衫随风晃动。走得近隐约还能听见某家某户传出说话动静,单元楼前原有防盗门年久失修,毫无顾忌敞开着。
云泥停下动作,抬头看着男生,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只淡淡笑笑说:“谢谢。”
“没事。”周行拎起水桶,“去换水,你先拖着。”
“好。”
拖完地,周行去楼上休息室补觉,云泥拿好自己东西,去杨易龙办公室。
她在网吧做两个月兼职,除去今晚杨易龙垫付罚金以及部分赔偿,拿到手工资只有三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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