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昨晚就炖好,云连飞卷起衣袖开始处理鱼,说话声伴着水声:“杭州那个工程还差个尾,初八得过去趟,大概三月初才能回来。”
“那之后你还出去吗?”
“你高考之前都不出去,要是你之后考到别城市,就干脆不出去。”他关水龙头,“毕竟这家里总要留个人。”
云泥“嗯”声,继续洗菜。
吃饭是个小时后事情,家里就两个人,但桌上依旧摆三副碗筷,电视机放着春晚。
烧完纸,云泥给徐丽磕三个头,和之前样起身往远处走走,让云连飞和母亲说会话。
冬天傍晚来得格外早。
云泥站在望无际田野旁,回头看眼父亲有些佝偻背影,心里猛地阵发酸,鼻子也跟着酸起来。
她挪开视线,又往前走几步。
过好长段时间,云连飞才跟上来,眼眶又红又湿,声音也有些沙哑:“走吧,回去。”
除夕当天,云连飞火车晚点,过中午才到家。
那天是二零三年二月九日,云泥白天在麦当劳兼职,下午两点多才下班。
云连飞已经在家备好东西,云泥回去换身衣服,和父亲起出门去乡下给母亲扫墓。
徐丽去世那年,正是家里最难年,云连飞连块像样墓地都买不起,只好将妻子带回乡下入土为安。
回乡班车没多少人,云泥坐在靠窗位置,看着窗外逐渐开阔视野,和父亲陷入同样沉默里。
父女俩吃着看着,偶尔聊两句。
等到吃完饭,云连飞在厨房刷碗,云泥去楼下丢垃圾。
这年,禁燃令还没完全实施,远处鞭炮声此起彼伏,天空时不时冒出几朵烟花。
她站在楼道看会烟花才上楼。
云连飞已经收拾好,泡杯茶坐在客厅看春晚,云泥洗手,拿着手机坐
“哦,好。”
等再重新回到市里,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小区里点着红灯笼,家家户户都亮着阖家团圆灯光。
菜是早就买好,到家之后,云泥换件外套,穿上围裙在厨房择菜洗菜,云连飞洗把脸,跟着走进来。
他拿下挂在墙边另件围裙,“买什菜?”
“鸡、鱼,猪肉,还有些蔬菜。”两个人年夜饭也吃不多少东西,云泥买并不多。
每年回去这趟路,都是父女俩最默契时刻。
下车,要沿着田埂走很长段路,云连飞提着东西走在前边,身影瘸拐。
云泥上前步,接过他手里东西:“来拿吧。”
“没事,这点东西,能有多重。”话是这多说,但云连飞还是松只手。
走到徐丽墓前,父女俩个收拾着墓旁枯枝落叶,个蹲在那儿烧纸,也不怎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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