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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眠离开医院时,远远瞥见,热烈光线挥洒而下,树荫间描摹出交错叶影,摇摇晃动。
孤身人,确实不可怕。
没遇见任先生之前,景眠也直这觉得。
但他拎着行李,跟随男人搬进枫叶,录入密码,闯进个全然陌生领域,在那里,他有宽敞卧室、对称牙刷杯、提醒他吃饭纸条…甚至是他偶然买回
空调暖意逐渐围绕周身,捂热手脚。
糖纸被握在手心,青年嗓音没什起伏,只是有些哑:“如果喜欢先生,就不会被轻易舍弃,更容易维持婚姻长久话…”
景眠抿下唇,莫名有些干涩,他说:“可以努力。”
“可以努力,非任先生不可。”
景眠抬眸,小声说。
“如果换个人,他还是会对对方很好。”
裴医生:“……”
忽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谁说他不懂?
其实他什都懂。
景眠怔怔望过去,像是思考着,重复句:“喜欢?”
裴医生说:“对,你是因为喜欢才和你先生结婚吗?”
景眠显然有点无措。
他垂下眸,又缓缓挪回视线,拿不准似低声问:“怎才算喜欢?”
裴医生时也变得语塞。
裴医生神色浮上错愕。
喉结翻滚下,心里莫名泛上难受,大抵是心疼眼前这个他看着长大小孩。
裴医生放下笔,连忙说:“不用,不用这样…”
“你…要以自己感觉为主,跟着直觉走就好,不要勉强自己做什,也不要害怕未来,即使孤身人也没那可怕,就算没有婚姻、没有家庭,你还是景眠。”
裴医生轻轻叹口气,声音渐缓,沉声道:“路还很远,小景,你未必会是浮萍。”
甚至有时太清醒,反而会更容易接受不幸。
裴医生摁下笔帽,把记录本合上,他勉强笑笑,道:“不要这想,会陷入思维死角,你爱人或许也会对别人好,但他遇到是你,所以珍惜当下就好。”
两人相对无言几秒。
裴医生说:“小景,那你呢?”
景眠沉吟下。
他斟酌下语言,和景眠解释:“就是……你很信赖你伴侣,想要共度余生,想把难处告诉他,即使不在身边也会想他,或许也会时常出现心动感。”
“喜欢…或许没法用语言简单概括,但也确实因为无法准确地形容,才会被称作喜欢。”
前面景眠或许还能从字面意义上理解,但到后来,他开始变得愈发茫然起来。
词不达意,裴医生斟酌几秒,犹豫着说:“比如喜欢,可能会非他不可,小景……你有这种感觉吗?”
景眠睫毛颤下,糖纸在青年指尖中翻转形状,从褶皱变得碾平,他小声道:“任先生并不是非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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