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夫人下楼梯时忽然闪腰,说是快生,那个晚上直到今天依旧心有余悸,记得和保姆帮着把夫人抱上后
……
两人都不甚健谈,时间屋子里有些寂静。
微风越过窗户,将地面上装满水果包装袋吹得哗啦作响,李常安抬眼,目光随之落在那上面。
“又带这多东西来。”
还在想怎劝李师傅景眠微微怔,他启唇:“没多少。”
李师傅走很慢,因为房子不大,甚至打开门就能直接看到他平日居住床铺,但就是这小段距离,李常安用快半分钟,走路缓慢,拄着拐杖,看上去乏力不堪。
他给景眠挪凳子:“眠眠,坐吧。”
景眠点点头。
最原始没有靠背板凳,少年却坐很直,在李常安坐上床沿前,他连忙起身,扶着李师傅坐下,把拐杖接过来立到边。
少年斟酌片刻,也没有合适问法或说辞,只好直接问:“李叔,您怎瘦这多?……是有不舒服地方吗?”
那扇熟悉门前时,景眠放下右手东西,抬手敲敲。
里面过好会儿,才传来脚步声。
门被打开。
景眠看到李常安那刻,刚到嘴边“李叔”却卡在喉咙,少年眸子流露出怔愣和诧异。
无他,只是……男人瘦很多。
李常安:“这几年真谢谢你。”
即使过这多年,景眠视线依旧无法直视李师傅缺失那条腿,密密麻麻难受夹杂着愧疚,熟悉地涌上喉咙,他低声说:“不……这是应该做。”
李常安沉默许久。
久到景眠犹豫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再度开口规劝,或是起身告辞时,他忽然听到李师傅点支烟,烟雾被吞吐而出,老人开口。
“你知道吗?你出生时候,景先生不在旁边。”
“…没什胃口,慢慢就瘦。”回答这个问题时老人声音有些沉闷,像是被提及不愿回答疑问,所表现出寡言和漫不经心。
“喝点茶吧?”李常安指向厨房方向:“你知道爱茶,去年送龙井茶叶,还有很多呢。”
景眠视线没离开,摇摇头。
“李叔,带您去做个体检吧?”景眠说:“您瘦很多,兴许是肠胃……”
李常安也摇摇头:“不用。”
与其说瘦,更不如说在晨日映照下,李常安胡渣下皮肤青紫,面颊微微凹陷,几乎脱相。
这和他们上次见面,完全像是两个人。
而这仅仅间隔三个月。
景眠被招呼进屋,他穿上大号拖鞋,把东西放到旁边木桌和地上。
房间内空荡而陈旧,墙皮发灰,部分已经掉皮脱落,家具以及陈设印象里像是很远之前年代风格,典型老式胡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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