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雪蓉放下杯子,瞥他眼,没说话。
“有胃病人服用利血平不仅会诱发胃出血,严重甚至会休克……”卓正在她对面拉开椅子坐下,凉凉感慨道:“蓉姨您不仅能想到这点,甚至还把这些聪明才智用在亲儿子身上,对此,卓某不得不佩服。”
晕着月色夜晚,明明书房里灯光亮如白昼,男人五官却像被热气腾起那团白雾缠绕,罩在眼前镜片上,遮住全部情绪。
“宋哥,有分寸。”
—
裴宋最终还是派人上门,足足二十个凶神恶煞手下,排车浩浩荡荡跟在卓正法拉利后面,直奔郊区。
卓医生大中午踩着油门过来急诊,实在心情欠佳,进来就让气势汹汹地让人把屋子围,冲着餐桌上母子俩凶巴巴撂下句“都他妈别动”,便提着手术箱冲进屋。
抽屉里。
“小瑾他不想待在这里,你放过他好吗?”
他抬头看着眼前无声流泪母亲,声音比往日更加低沉:“他告诉你?”
“是。”
—
也是时怒火中才烧才讲脏话。
等出来时自然而然又恢复医生该有气度,将口罩摘,手套脱下扔进垃圾桶,扯扯微皱衣袖。环顾四周,这才注意到殷雪蓉和萧瑾都还坐在餐桌旁,几个高大黑衣人死死盯着他们,像刚抓获两个嫌疑犯。
只有萧瑾不明就里,他心里涌现出巨大不安,隐约觉得发生什大事,可是从刚才起妈妈就让他安静坐着。他照做,但如今看到卓正从他哥房里出来,就立刻按耐不住地站起来喊他,“卓医生!他们是谁啊?”
又问:“哥哥呢?哥哥怎不出来吃饭?”
卓正没理他,而是眯起眼看向萧瑾旁边正从容不迫喝茶女人,“蓉姨可真厉害。”
过会儿,殷雪蓉重新来到书房。
她像是已经收拾好情绪,端着碗汤进来,眼眶还泛着红,尽量让自己保持优雅,温柔笑着:“你早上没吃什东西,趁热,喝点汤吧。”
看萧珏似乎在跟什人通视频电话,她不敢打扰到他,将碗轻轻放在桌上后就出去。
门关上后,萧珏侧过脸,盯着桌面上那晚热气尚存鱼汤,面沉如水。
电脑那边人似乎洞穿他想法,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把手里雪茄掐灭,提醒道:“别犯傻,你还相信那个女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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