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蕴始终坐在坐席上,安静观赛。整个上午,宽阔校场内尘土飞扬,球影和少年们身影道激扬翻飞,如同白水滚沸。
这是江蕴从未见过场面。
又声汹涌如浪潮欢呼,江蕴仰头,就见隋衡矫健如灵豹,点足跃,已攀上竖在正中那根十丈高杆,衣袂翻飞,几个飞纵,便轻松摘位于杆顶吉桑花下来。
他眉梢飞扬,笑着落地,在万众瞩目中,走出校场,穿过和风细柳,春光春阳,穿过仍在激动高呼人群,
江蕴自然听见。
十方皱眉,道:“事情并非如公子想那般。”
江蕴抬头,朝他温和笑。
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虽然他不知道三年前春日宴上到底发生什事,导致隋衡和颜齐这对旁人口中“昔日恋人”产生嫌隙,但人人都有不可言说过往,既然不愿提,就定是包含着常人无法理解怨愤或伤痛,他并没有窥探他人隐私癖好。
。
不多时,隋衡便领着太子府参赛选手进场。场下阵欢呼,和文类项目相比,武类项目显然更能激起国人荣誉感。
隋帝和颜皇后也照例坐在高台上观赛。
隋衡也换领崭新红色蹴鞠服,额间束着同色赤色发带,猿臂蜂腰,巍峨挺拔,整个人意气风发,张扬犀利,阳光下,天神般俊美耀目。
他身后,站着浩浩荡荡同样身穿红色蹴鞠服青狼营将领。樊七也在其中,肩背挺直地睥睨四方。年纪稍长些,如徐桥,倒是不在。
随着声鼓响,比赛正式开始。
北方诸国善战,挑选选手实力并不弱,甚至可称强劲,但在隋衡面前,依旧被压制毫无反击之力,不到半个时辰,便接连有三个小国被淘汰出局,都是球未进。
隋衡矫健身影在球场穿梭,凡是过他脚下鞠球,便如长在他脚上般,外人再难触碰,他踢法不仅快准狠,还能玩出各种花样,胸、头、肩、背,甚至手肘关节,都能成为他传球工具。
场下阵阵激动欢呼,连隋帝都站起来,为儿子鼓掌助兴。
十方少年心性,自然也跟着人群欢呼尖叫。
宽阔校场正中,束着根高约十丈木杆,杆顶放置着朵罕见蓝色雪莲,便是今日彩头,象征吉祥如意、国运昌隆吉桑花。乃北国小国献贡。
颜齐身绯袍,也在仆从陪伴下进入赛场。
场下已有人悄声议论:“五年前春日宴,太子殿下蹴鞠赛拔得头筹,亲手将彩头送给颜齐公子做生辰礼物,时传为美谈,今年也不知是不是依然如此。”
“那可不定,如今太子府和颜氏都已公开决裂。”
“颜氏是颜氏,颜齐公子是颜齐公子,怎能混为谈,不如咱们来打赌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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