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广袖飘飘,似乎有心事。
江蕴道∶“麻烦给盏灯,想去趟书阁。”
是夜,江蕴正坐在窗下看书,亲兵又连夜送信回来。
江蕴到廊下,亲自接过信,见亲兵面目有些陌生,和前两日并非同人,便问∶“你们殿下可安好?”
“公子放心,切安好。”
江蕴点头,到屋里拆开信,看完,依旧到案后写回信,装进信封封好,交到仍侯在廊下亲兵手里。
亲兵转身之际,江蕴忽道∶“他没有让你给带梅子?”
他将那粒米取出来,放在掌心,樊大娘见状,惭愧道∶“都怪粗心,没有洗干净,再给公子盛碗去。”
江蕴说不用,问∶“这可是樊副将新发禄米?”
樊大娘还没说话,樊七先瞪大眼∶“你如何知道?”
江蕴没答,而是道∶“可否将剩下米给些?”
回去路上,江蕴依旧在盯着掌心小把米看,十方忍不住问∶“这米是有什问题?”
闻。老人不解何意,惊惶地站在边望着。
江蕴便问他∶“老伯可知米上沾是何物?”
老人茫然摇头。
江蕴又问∶“老伯这些米是从哪里买?”
他语气温和,老人很快放松下来,笑着道∶“不是买,是禄米。”
亲兵愣下,很快答∶“殿下说,今日军务繁忙,明日再给小郎君带。”
江蕴笑道∶“知道。”
等亲兵离开,江蕴嘴角笑意消失,慢慢抬头,望着空茫黢黑夜,轻轻捏紧袖口。
“公子?”
嵇安送完人回来,意外地看着仍立在风中江蕴。
江蕴摇头,道∶“也说不准,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所以想研究下。”
十方咬牙道∶“九大营那群蠹虫,欺上瞒下,贪墨军饷,也不是天两天,只是没想到,他们连将士禄米都敢以次充好。”
江蕴问他∶“你觉得这是次等米?”
十方点头∶“米中有杂物,肯定是低价买陈年旧米。”
江蕴视线落回掌心,捏起粒米,仔细打量会儿,道∶“瞧着,饱满晶莹,倒像是新米。”
“禄米?”
“是,老朽家小儿子,托关系在九大营当兵,这是今日刚发禄米。
江蕴若有所思,到樊宅,将礼物送给樊大娘,樊大娘千恩万谢地请江蕴进屋用饭。
食案上已经摆满满桌菜。
江蕴眼尖地看到,面前摆碗米饭上,其中粒米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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