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衡陈述完理由,就命令亲兵架着大理寺卿出发。
大理寺卿大把年纪,已经很多年没骑过马,他真担心半路坠马,把腿摔断。但年轻太子权倾朝野,已经是不可违逆存在。
大理寺卿哭着上马。
隋衡并没有干坐着等消息,他于深夜,bao力破开慈恩寺寺门,来到玲珑塔。
他命亲兵全部留在外面,独自登上塔顶。
他又恢复最初冷静之色,目光阴沉沉,透着惯有锐利光芒,像暗夜里苍鹰,仿佛刚才伤心与脆弱都是颜皇后错觉。
“他定是在跟孤玩游戏。”
“孤知道他躲到哪里去。”
他又循着回来时方向,大步往外走去。
颜皇后脸色变,忙吩咐左右侍卫∶“快跟上太子!”
再刺激他,正想着说点什好,隋衡忽然眼睛红,在她面前,慢慢跪下去。
“儿臣…”
隋衡抱住颜皇后,身体微弓,声音低哑哽咽∶“儿臣只喜欢他个,其他任何人,都比不上他。
“儿臣,究章哪里做不好,他就这般无情地弃儿臣而去。”
颜皇后眼里泪倏地也跟着掉下来。
那片被命名为“天下“与“苍生“玲珑棋局依旧静静悬在塔壁上,隋衡站在棋盘下,望着上面黑白棋子出神。
“殿下欠子,以后再见,记得要向弃子认输。”
隋衡耳边回荡着这句话。
他双目紧紧盯着棋盘,脑中浮现,并不是黑白交错棋局,而是他袭青衫,优雅从容地布下子又子画面。
他还欠着他子,没有还给他
可怜大理寺卿直接被人从被窝里抓出来,丢到太子面前。
白日里,他已经被折腾天,满城去寻找试图自戕人,筋疲力尽。
隋衡不管他累不累。
隋衡命他带人去骊山打捞尸体,丝毫不顾及这件事可行性,也不顾这并不在大理寺职责范围内。
“孤昨日向他允诺过,要带他去骊山行宫里踏青游玩,去行宫屋顶上看星星,他若真要自戕,定会选择那里。那里,承载着们未来最美好回忆。”
这是从她肚子里掉出来肉,没有人比她更知道,眼前这个儿子,是何等骄傲,从小到大,无论受多重伤,吃多大苦,便是被颜氏欺压最厉害,最无助时,他都没有在她面前掉过滴泪。
颜皇后反手抚摸着儿子坚硬脊背,道∶“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也没有哪里做不好,是他对不起你。”
“这世上,有很多事很多东西是不能强求。你不要用旁人错来折磨自己。”
“不,不是这样,定是儿臣哪里做不好,惹他伤心,惹他生气,所以他才会说都不说声,便不告而别。”
说完,隋衡便慢慢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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