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凭无据,徐桥那封信写得甚是心虚。
隋都距离齐都并不算近,小郎君柔柔弱弱,如果选择坐车,根本不可能那快逃到齐都。但隋衡不考虑这些,隋衡坚持认为江蕴逃来齐国。
也许是他曾与齐都青雀台有千丝万缕联系缘故,也许是别什原因,也许只是单纯想给自己找个方向,目标。
徐桥前脚刚把信送出去,
田阕已经听闻隋国朝中变故,明白颜氏倒下后,隋衡这个太子就是隋国朝堂上说不二、言九鼎存在,想要和隋国建立友好邦交,就必须讨好隋衡这个太子。
隋衡手握三十万骁勇善战青狼营铁骑,纵横无匹,江北诸国无不闻风丧胆,齐国即使军事力量不弱,也没必要自讨苦吃,去得罪隋国。
但私藏隋国太子小妾,这个罪名不算小,田阕不敢擅自做主回信,本打算等浴神节后,去请示段侯意见,谁料守将就来报,隋国太子带着列骁勇善战铁骑,夤夜抵达齐都,亲自来讨人。
田阕个脑袋两个大。
王上整日在青雀台饮酒作乐,几乎已不理国事,段侯又在凤凰台上为百姓弹琴祈福,他只能硬着头皮过来迎人。
美妙曲调,若世上真有有凤来仪,凤凰和百鸟定会在此刻被吸引过来,落于那座高台上。
江蕴靠在车壁上,终于能静下心,安静欣赏那空灵婉扬琴曲。
这是他从未听过清和圆满曲调,能听到这曲圆满,他也应当高兴。
江蕴忍不住又想起方才城门楼下那匆匆瞥。
他瘦些,目光却比以往更锐利更冷酷,短短数日,周身散发气场与威势更重,是江北太子应该有样子。
最重要是,他对这整件事,仍旧处在云里雾里、摸不着头绪状态,不明白这位太子怎就笃定他爱妾定是逃来齐国。
“给他们看过画像?”
隋衡眉眼冷沉沉,问紧随身后徐桥。
徐桥内心并不比田阕好到哪里。
自打小郎君突然失踪,他们殿下这两日就陷入疯魔状态,先是让大理寺捞遍整个骊山九曲十八湾,尸体没捞到,险些把年迈大理寺卿折腾地崩溃投河,又于今早信誓旦旦道,小郎君定是逃来齐国,还命令他立刻给齐国写信要人。
田阕亲自带着人迎到城门口。
望着高踞马上,容色冷酷年轻太子,他勉强扯出个笑,问:“殿下不是说明日才到,怎连夜过来?”
傍晚时田阕收到隋衡亲笔书信,称有太子府小妾逃匿到齐都,让齐国交人,措辞严厉,隐含威胁。
齐国眼下和隋国算不上敌国。
但隋国已是当之无愧江北霸主,连王上近来都有意和隋国交好,前阵子才特意遣使赴隋都,试探隋帝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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