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掌握什秘密?”
这话出,陈麒感觉,仿佛有柄无形冷刃,横在自己颈间。
陈麒没有退路,直接跪下去。
正色道:“不瞒侯爷,在下如今已不在隋国任职。此次来齐都,就是为投奔侯爷麾下,为齐国效力。”
“在下确无意掌握有关江国太子身世重要秘密,只要将这个秘密公之于众,江国太子必将身败名裂。”
他鲜少见个人身上,能有这样如高山之雪,九天之月般冰冷摄人气息。
段侯段息月,既是齐国位高权重段侯,也是当世乐曲大家。
两种截然不同身份,在同个人身上,得到完美融合。
其年轻时所创《凤求凰》,至今仍被无数乐曲大家奉为瑰宝,日日研磨学习,甚至还有人因沉迷此曲而几近疯魔。
然而便是这双抚琴手,自入齐都,获得齐王赏识,便凭着雷霆手段,斩杀大批齐都贵族,手上沾满齐都贵族血。
陈麒跟着管事,进入段侯府。
今日,他已经冒着寒风,在这座富贵堂皇宅邸外等日。
段侯府门庭虽高,府中布置却清雅,透过那些亭台楼阁,隐约可窥见主人品味,路走来,无论仆从侍卫,皆行走无声,显然规矩极严。
管事直接领着陈麒来到正堂前,道:“侯爷在里面等你。”
陈麒抬头,看到匾额上写着“聚英堂”三字。
“侯爷与王上可不费兵卒,摧毁江国。”
段侯问:“身败名裂?”
“没错。”
在进入段侯府之前,陈麒其实还拿不准,段侯对于江国态度,
齐都贵族提到段息月这个名字,都如看到修罗恶鬼般,忌惮又畏惧。
陈麒路行来,有意打听不少有关这位段侯事迹,知对方是个极有手腕又能狠下心肠人物,连丞相田阕都要敬畏三分,心中不敢存有丝毫轻慢之意,然而传闻终究是传闻,直到如今真正站到这聚英堂中,站到这位位高权重段侯面前,陈麒才真正理解齐都贵族畏惧之心。
陈麒没有敢抬头直视对方,而是先行大礼。
段侯负袖,平平开口:“陈麒,陈国二公子,如今在隋国担任右司马职。”
“你千里迢迢来到齐都,就是为告知本侯,有关江国太子身世秘密?”
聚英堂,是段侯平日议事之所,每日进出者,皆是齐国朝中要员。这些细节,陈麒已从那位故交口中提前解。
无论如何,总算成功迈出第步。
陈麒朝管事道谢,整理下被风吹凌乱袍袖,往堂内而去。
堂内明灯如昼,段侯独立灯架前,袭华贵黑裳,半张脸隐在昏暗中,袖口金丝纹案在烛火下泛着刺目光芒。
陈麒只匆匆瞥,便感到股冷然威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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