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偶尔蹙起眉头，表示睡得不舒服，段珣也许会就这样
动不动地拥着他整夜。
段珣小心翼翼地把沈知寒放回床上，摸
摸他
头发。
小公主连发丝都那样优雅迷人，像光滑绸缎，在暖色灯光下泛着落日余晖般光泽。
段珣找不出沈知寒身上任何不完美地方，每寸皮肤、每块骨骼，都仿佛女娲杰作，连指甲盖都那样圆润饱满，呈现均匀漂亮淡粉色。
是什
时候开始觉得沈知寒漂亮，段珣已经忘记。
大人们不约而同被逗笑，段珣妈妈说：“以后你要照顾好弟弟，知道吗？陆阿姨就这个宝贝儿子，你可不许欺负他。”
段珣乖乖点头：“嗯，知道。”
再后来沈知寒大点，会叫“哥哥”和“小珣哥哥”，他身子弱，不能像别小孩那样在外面蹦蹦跳跳，段珣就经常来家里陪他玩，给他讲故事、带他玩玩具。
段珣父母看他们感情这好，开玩笑问段珣要不要给他也生个弟弟，
段珣想也不想地摇头，说：“不要。”
手，小心翼翼地用指尖碰碰沈知寒脸颊，然后很轻地摸下。
那是种从未体会过触感，比栀子花瓣还要娇嫩，段珣心轻轻颤，倏地收回手，害怕碰坏眼前这个小家伙。
“他是妹妹吗？”段珣问。
“不，是弟弟。”
“弟弟……”
好像只在出生时丑那几天，后来沈知寒越长越好看，从婴儿时起就是远近闻名漂亮宝宝。
段珣习惯他这样外表，二十多年从未觉得哪里不对。直至某天恍然发觉，现在呈现在他眼中沈知寒漂亮，和他记忆中“漂亮”好像不太样。
多些说不清道不明东西，让段珣不敢像以前那样无所顾忌地与沈知寒对视，只敢在他睡着后悄悄注视他睡颜。
是哪里不样，段珣也不知道。
“为什？”
“知寒没有别哥哥，
有别弟弟，对知寒不公平。”
于是段珣父母要二胎计划就此作罢。反正知寒是他们看着长大，和自家孩子也没什差别。
晃二十多年过去，段珣仍像小时候那样照顾沈知寒，陪他去想去地方、哄他睡觉、在他睡着后轻轻抚摸他脸颊。
睡着沈知寒安静而柔软，不像平时那样冷清，反而显得脆弱无害，像只不懂事小猫。
睡梦中沈知寒仿佛察觉到什，发出声细软轻哼。
沈知寒妈妈微微笑，说：“他听到你叫他。”
“真吗？”段珣重新看向婴儿床里沈知寒，试着开口，“弟弟？”
这次沈知寒没有理他。
八岁段珣难得露出次孩子气失落，垂下眼帘，自己安慰自己说：“弟弟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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