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场赌博。
初春夜晚寒意袭人,相隔几条街外酒吧里,气氛正是热烈。
台上跳舞姑娘穿着热裤,露出劲瘦腰肢和修长腿,每次弯腰抚臀,都引得舞池里片欢呼和尖叫。
稍远点卡座里,周慕予懒懒靠在沙发上,手里捏着个酒杯,淡然欣赏台上表演。
季骞不知道从哪里猎艳回来,屁股坐在周慕予身旁,勾住他肩:“看你这杯酒端晚上,到底喝不喝?”
现在郁霜个人面对空落落卧室,拿起旁边草莓熊抱在怀里,曲着膝盖靠坐在床头。
房间只开盏小夜灯,郁霜抱着熊发呆,想自己刚才梦。
很久没有梦到过谭律明,都快要忘记他长什样子。唯不变是他依然很温柔,梦醒前还认真地与郁霜道别。
郁霜在梦里似乎是哭,他没有大喊大叫求谭律明别走,只是默默地流泪。如果是真谭律明,在他落下第颗眼泪时候就会回头哄他,但梦里那个人没有,所以郁霜知道这是梦。
谭律明不会回来。
有周书熠陪伴和周慕予照顾,郁霜渐渐开始有勇气走出家门,接触除他们之外人。
他性格柔软却并不脆弱,像流淌水,无论遭受怎样打击,总会点点恢复。谭律明曾说郁霜没有任何人也能生活得很好,所有试图圈养他人包括谭律明自己,都不过是厢情愿为金丝雀缀上更漂亮羽毛而已。
金丝雀不是飞不走,只是不想飞。
能真正留住他,是很多宠爱,很多安全感,很多陪伴和照顾。
某天夜里郁霜梦到谭律明,醒来眼角湿湿。梦中切已经模糊不清,唯记得谭律明说:“再找别人话,不可以对你比差。”
周慕予闻到季骞身上甜腻香水味,皱皱眉:“离远点。”
“嘿,怎?”
又按开手机看眼,没有周慕予电话或消息。
——还不够。
距离郁霜希望样子还差得远。
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像谭律明样理解他、照顾他、对他无限纵容和宠爱人,所以郁霜只能想别办法。
他不太确定,会是周慕予先对他腻烦,还是他先把周慕予变成自己希望样子。
郁霜坐起来楞怔很久,拿起手机看时间,原来才不到十二点。
周慕予不在家。
今天朋友酒吧开业,好说歹说让周慕予定赏脸。这段时间周慕予边忙生意边照顾郁霜,对身边朋友多有冷落,引得片怨声载道,再不去露个脸实在不像话。
郁霜很懂事,主动对周慕予说自己会按时睡觉,让周慕予放心。说完举起那只粉色毛绒熊,说:“小熊会替你陪。”
那刻周慕予差点就打电话给朋友说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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