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昀嗯声,“原本准备等万无失时候再告诉你,但昨晚你睡着之后给医生打电话,问关于你眼睛事,医生说失明可能和腺体有关,想如果重新把腺体装回来,你是不是就可以看得见。”
“你是说,可以恢复视力,也可以再植入腺体?”语无伦次起来,“你,你说真吗?以为手术后腺体就被丢掉……”
“那是你身体部分,怎可能丢掉。”裴昀小声嘟囔。
“可是在TCO时候,有医生说眼睛不会再好……”
“也不敢保证定可以,但总要试试才知道。现在腺体还没有完全修复,要再等段时间。明天先带你去看医生
失明偶尔也有好处,比如现在,可以因为看不到裴昀脸而更加放心大胆地说话。黑暗是种保护色,它允许放出心里鸵鸟。
过很久,裴昀说:“是错。以后你说话都会认真记住。”
“裴昀,”犹豫下,问:“你好像和以前不太样,为什……”
这种感觉从他孤身闯入TCO基地把带出来时候就有,说不清哪里不样,就好像从前总是硌手把兵器,突然把自己磨得平平整整送到手里,说:“你看看现在趁不趁手,哪里不趁手还可以改。”
这和那个眼睛长到天灵盖上,从来不屑于服软裴昀完全不样。
“也不是谁都相信……”
“只相信段翊?”
“不,”越描越黑,干脆放弃抵抗,“算,那都是以前事情。”
“以后呢?”裴昀穷追不舍。
“以后……”也没想好以后怎样。
“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拥有再失去。”他淡淡地说,“如果有机会重来,会在结婚第天就标记你,你对有没有感情不重要,标记会让你产生爱错觉。”
他是这想吗……
“原本想,可以慢慢等你走出来,年不行五年,五年不行十年,反正们结婚,你后半辈子时间都是。但是没有想到……他突然回来,也没有想到,会管不住自己,差点害死你……对不起。”
裴昀声音渐渐低下去,带着点令人心痒鼻音,“你腺体存放在长岛生物研究院,专家说可以尝试修复,前几天收到反馈,它已经很接近受损前状态。”
“腺体?”有些惊讶。
“以后谁也不要相信。”裴昀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包括。”
不知道他为什要这说,但是……
“做不到。”说。
“什?”
“做不到有所保留信任,吃亏也认。”低着头,在黑暗中感受裴昀掌心温度,“说过会直相信你,你好像没太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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