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过也被爱过,这生已经没有任何遗憾。
如果说还有什愿望,希望爱那个人,永远不要忘记。
“因为……”轻轻笑笑,“还是爱你。”
无论说多少遍放弃,说多少遍不在乎,无论躲在哪里,疾病还是死亡,都无法欺骗自己,不爱闻路明。
“对不起……可能太晚。”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摸摸他眼角,又摸摸他嘴唇,“爱你。下次定,早点告诉你。”
闻路明握住手贴在自己嘴唇上,用力亲吻掌心,“不要道歉,言乔,不要你道歉……”
黑暗中看到他泛红眼角,他哭吗……闻路明也会哭吗?
没有死。
人真是坚强生物,痛成这样都不会死……
雨水冲走落在身上泥土和石块,好像受伤,空气里弥漫着股浓重得化不开血腥气。闻路明紧紧抱着,手掌覆在后脑勺上,却仍然无法堵住汩汩流出鲜血。雨水混合血液顺着他手臂流下来,将他衣服染成淡淡红色。听见他遍遍叫名字,就好像害怕离开样。
很痛……痛到发不出声音。
张张口想让他别再叫,想休息,他吵得睡不着。
摇摇头,用最后力气说:“这次你可不可以原谅……哪怕是骗。”
没有等到他回答。
好像坠入无尽黑暗,记忆最后是他盛满悲痛目光,他说什,但没有听到。
没听到也好。害怕等到最后,他对仍然只是同情和怜悯,或许现在还多愧疚和遗憾。
闭上眼睛,往日种种像旋转走马灯划过眼前,那些来到生命里又消失人,有带给快乐,有让悲伤,有匆匆留下绚烂笔,有和纠缠不死不休。
雨还在下,闻路明抱着躲进护栏和车围起来小小角落里,外面是肆虐,bao雨和随时会坍塌山坡。他不断亲吻额头,让坚持住,不要睡。恍惚中好像又回到在起时候,每次噩梦醒来,他都会把抱在怀里,温柔而耐心地安抚。
渐渐能睁开眼睛,借着点微弱光看到闻路明脸。
他看起来好难过。
“闻老师……”轻声开口,发出连自己都听不清声音。
闻路明却听到,他低下头,眼里暗下去光重新亮起,随后又把抱得更紧,“为什要这做,你怎这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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