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
“并非因为我是医生,也并非因为祁殊。”他似笑非笑地摇摇头,“玫瑰陷入沼泽,有人会惋惜嗟叹然后走开,有人会坏心思地上去再
“看来我的暗示还不够明显。”周沉突然轻声叹了口气。
我不解抬眼。
他已经重新把眼镜戴了回去,好整以暇地看着我,说:“你可以向我求助。”
“你?”我愈发不解,“你不是……”
我没有忘,周沉和祁殊是一家人。接着我突然反应过来,他这么帮我,难道是出于替表弟照看宠物的心理吗?
话虽如此,不久前我也试过远离,结果却差点丢了命。
祁殊让我反省,我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在我们的关系里,他是唯一的裁决者,他说滚我才可以滚,而我自己主动想滚是不行的。
“你不懂。”我抱着膝盖摇头,“我逃不掉的。”
祁殊或许不愿当着周沉的面和我纠缠,或许懒得亲自动手抓我回去,但无论如何,等他想起来自己还有个玩具丢在外面,总归不会放任不管。
我将面对的是什么呢,羞辱,折磨,无休止的痛苦和煎熬。
殊不知道我在哪,他早在我手机上装了定位。
这大概是施舍给我的台阶吧,让我识相点自己滚回去。
想到那座房子,想到那个人,熟悉的恐惧和排斥再次袭来,甚至心脏都开始钝痛。
我用掌根抵住心口艰难呼吸,周沉把手机抽走,连同充电器一起丢进抽屉,说:“别看了。”
“我不想见他……”
有了这个想法,我不自觉地往另一边挪过去,拉开与周沉的距离。
他和祁殊有相似的血液,他一样危险。
周沉明显愣了一下,随后无奈道:“你怕我吗?”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至少他救了我。
周沉并不执着于我的答案,而是换了个放松的坐姿,问:“记得么,做手术前你问我为什么救你。”
或许幸运一些,他终于厌倦我这具病怏怏的身体,把我扔在房子里自生自灭,合同到期再扫地出门。
我想不通,他又不在乎钱,为什么在这种事情上斤斤计较。
难不成发现我不值那么多,所以不愿浪费,非要物尽其用才好。
胸闷。
当一个人带来的苦远远多过甜时,再想到他,已经不会有任何快乐了。
“你不用见他。”
周沉说得太过理所当然,好像他说不用见我就真的可以不见一样。
也许是我的眼神出卖了内心的不信任,他轻笑一声,说:“祁家并非只手遮天,祁殊也并非无所不能。”
他眼里的轻蔑和厌恶一闪而过,随即恢复了平日里那种淡漠平和的样子,说:“你心脏不太好,要远离那些会让情绪剧烈波动的东西。”
我莫名想到幼儿园老师说:“换牙的小朋友不可以吃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