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怀里闭上眼,由衷地觉得就这样直依偎到生命尽头也很好。
火烧起
还好,他还是看到。
被抱进怀里时候,最后丝支撑着不倒下意志也倏然崩塌,就像历尽风吹雨打倦鸟终于落入熟悉暖巢,再也提不起扑扇翅膀力气。
他抱抱得好紧,像是想要把揉进他身体里。
感到痛,也感到安心。
“对不起……又让你来救……”说。
砖石早已把手掌磨得血肉模糊,求生本能却使顾不上痛,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越来越薄绳子上。
终于在某个瞬间,绳子被割断。
不敢耽搁,解开之后就从地上爬起来,然而被绑太久,血液循环不畅,没走两步又跌回去。
这次再想爬起来,却怎也做不到。
头重脚轻,浑身无力,两条腿仿佛失去知觉不听使唤。更绝望是,根本不知道出口在哪里。
说完这句话,温子卿就离开,猜他定会在某个安全而隐秘角落,观赏自己导演这出好戏。
但不想配合他表演。
地上有散落碎石,努力够到块三角形砖片,握在两手之间点点摩擦捆绑绳索。
这样姿势使不上力,不知道过多久,动作渐渐变成种不受大脑控制机械重复,唯剩下念头只有要离开这里。
不能总等周沉来救。
他埋在肩上,整个人都在发抖,“你差点要命你知不知道……”
也没有办法解释,为什每次离开周沉身边都会发生不好事情。
“从今往后,”他说,“萧屿,你没有自由。”
“以后你赶走也不会走,不会再离开你半步。”
是吗……那太好。
如果汽油是想那个用途,等下是跳窗摔死还是留在这里烧死,变成现在首要考虑问题。
没有考虑很久。因为听到周沉声音。
起初听到他喊名字,还以为是幻觉,直到脚步声和呼喊声越来越近,看到他身影从远处黑暗中出现,才确定真是他。
他跑得狼狈,中途甚至被地上横梁绊好几下,从来没见过他这着急害怕样子。
“先生……”想喊他,张口却只有微弱声音。
时间分秒缓慢流逝,全身酸痛,头也越来越晕。被夜风吹这久,身上衣服没有变干,反而被汗打得更湿。
想多半是发烧,再这样下去,可能撑不太久。
昏沉之中,股奇怪味道钻进鼻腔,继而越来越浓。强打起精神嗅嗅,确定这股味道来自燃油。
温子卿要干什,他疯吗……
恐惧刺激得浑身激灵,手上也加快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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