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柳莫书允许自己活动范围还是挺大,屋子里大部分地方都能去,包括门窗附近。
既然他如此放心,那外面应该是个很难逃出去地方,比如有着阵法禁制隐秘山谷,再比如认主秘境。像这种飘忽不定、行踪难觅空间碎片,旦认主,若非主人允许,想要出入简直比登天还难。
白子游更倾向于后者。
他摸到窗边瞧两眼,绿意盎然鸟语花香,看不出什名堂,又坐回到床上,皱紧眉头思索起来。
脱身之法暂且不论,保全自己最是要紧。就目前来说,魔尊那个赌约,远不如自己质子身份好使。
白子游忽然顿住动作,须臾,将右手举到眼前,翻转着来回打量。
中指上残余着圈淡淡戒痕。
正是这道戒痕将濒临崩溃小仙君拉回来,使得他堪堪寻回丝冷静。
不是梦……翡翠玉牌和须弥戒都被梦泽收走,千里传音筒也在里面。
温千晓还寻得到自己吗?
回忆在那声讽刺轻笑声中戛然而止。
白子游捂住额头,面露痛苦之色。
后来……后来他记不清,似乎做许多怪诞荒唐梦,再度醒来后,便到这间陌生而又熟悉屋子里。
屋内布局摆设,分明是在仿造青崖山上那座早已被烧毁草庐,连家具样式都分毫不差,只是帐幔颜色有些许不同。
窗外绿意明艳如昔,若非手腕上冷冰冰锁链,他几乎分辨不清今夕是何夕。
除宁云深这个疯子,三界内无人愿意见到战乱再起。
如若送去无名宫当做抵押质子失踪,那魔尊便有再正当不过理由,撕毁天堑之约:云境失信在先,孽海毁约在后。
丹霞即便再不情愿,也只
白子游低头吻住指上戒痕,闭上眼睛,仿佛祈祷般安静片刻。再睁眼,已按捺下心中所有惶恐,重新打起精神来。
他环顾四周,想要弄清楚自己究竟身在何处。
这间软禁自己屋子并不大,只摆放几样简单家具,但细看之下,漆面崭新明亮,连帐幔都是轻软绸缎,跟青崖山上寒酸草庐大有不同。
造出这个仿品,梦泽究竟想做什?
白子游拽住手腕上秘银锁链,爬下床,步步慢慢朝门口退去。不多时,锁链便发出声清脆绷紧之音,意味着长度已经到头。
亦或,住在无名宫里那些日子才是梦。
念头刚起,白子游心中便没来由地打个突,浑身发冷起来,额头痛得愈发厉害,记忆乱得像锅粥。
他按着胸口惊喘许久,开始慌乱地在自己身上摸索起来,想要寻到点什令人心安之物,证明那些绝非南柯梦。
没有。什都没有。
颈上翡翠玉牌不见,须弥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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