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弥漫着股淡淡刺鼻硫磺味道。
方宏庆带着小老婆去镇子上饭店吃饭去,秦卫东带着猎-枪去矿上守矿,李文玲叫几个女块在西偏屋打麻将,直到半夜,方黎被炮仗和隔壁屋麻将声吵得睡不着觉,出来放水,刚巧碰上李文玲输钱,骂骂咧咧出来抽烟。
“方黎,去拿个打火机!”
那屋子门帘掀全是烟味,这他妈时什除夕夜,方黎烦得慌,转身去小厨房灶台上拿盒火柴扔给李文玲。
“少抽点吧,你肺还要不要?”
“站远点儿听不见你讲什啊,你跟说赌石是什嘛。”
方黎催促他,绕到水池对面去,等着听秦卫东说。
“就是赌博,赌是石头。”
“说等于没说”方黎托着下巴:“块破石头能有多贵?”
“几万,十几万,几十万,再贵也有。”
弄完,太阳都快落山,工人们拿着有方宏庆白字黑字摁手印欠条才算是回去。
方黎算笔账:“又是万多出去,你说爸这大手笔,是不是真在徐溪打着矿?”
秦卫东刷着碗,不置可否。
方黎又问:“你跟说实话,你是不是不打算跟着爸干?”
秦卫东没点头,但也没摇头。
李文玲在县城里开个小理发店,抽烟这件事从十五六岁出来打工被第个老板教会,十几年再没戒过,她拨下乱开细卷发,让方黎过去。
“你懂什,你这孩子这晚不睡觉去哪儿野,咋没看见你去上学?”
方
“那贵啊!”方黎惊讶:“那爸呢,他赌多少钱石头?”
秦卫东想下,没说,他摇头:“不知道。”
他问过辞职李会计,李会计不肯说,只是最后让他别跟着方宏庆干,能走就快走,估计不会是小数目,这样看,很可能市里账上也没钱。
他不想让方黎担心这些。
晚上是除夕夜,挨家挨户地响起鞭炮声,震耳欲聋,重泗镇常年都是这样,哪个老板开矿要放挂,下矿也要放挂,打出矿高兴要放,打不出也要放,驱驱晦气。
方黎瞪眼:“那你为什不实话告诉?”他照着秦卫东腰腹处薄薄软肉拧着掐圈:“你现在都敢瞒着心里藏事!还是这大事!”
方黎下手没个轻重,秦卫东皱下眉,低头看掐他那双手手指纤长又白嫩,忍。
“不确定,但这半年无论是公账还是私账都对不上,你爸之前开除李会计,他跟说你爸拿着账上钱去赌石。”
“赌石是什?”
冬天水池冷,方黎说着说着就跟秦卫东站在块,水管冲灌下来冷水溅到方黎外面棉袄上,秦卫东说:“你站远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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