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词,够。”梁景行上前步,握住她伶仃腕骨。
姜词身体颤抖下,再不做声
方才最后门考试,自然是全军覆没。她到教室时候,听力考试已经结束。整面试卷,弯弯曲曲字母挤作堆,蝌蚪似向外奔逃。她试图字句去读题,刚看两行,便觉脑袋里炸裂似疼。
个半小时,全是煎熬。
她记得十五岁那年,曾随着姜明远旅游,在大理座小寺中掣支签。寺里有个修行老和尚,从落灰架上替她找出签文,脆黄纸张,赫然写着“下签”。
“家宅不宁,功名迟遂。官事得罪,钱财阻滞。”
姜词自然不信,那时她,只觉未来所有切全铺在眼前,璀璨光明,通达顺利,哪有样和这签文上内容沾得上边。
外套,罩在她身上,把将她拉入自己伞下。
姜词缓缓抬眼,目光停在他脸上,张张口,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两人去派出所做完笔录,梁景行将姜词塞上车,直接载回自己别墅。
进屋之后,梁景行从鞋柜里找出双拖鞋,放在姜词脚边。然而抬头看,却见她目光呆滞,双颊似纸片毫无血色。
梁景行叹口气,握住她手——她手也冻得吓人,已全然不似活物——将她拉进客厅,按在沙发上。
不过两年,应验。
从前她不信命,如今却隐隐相信,冥冥之中自有种力量,将这切罗织为尘网,她仍在网中,没有片刻脱离。
“当时非法集资事情败露之后,爸决定让张德兴出来当替罪羊。结果有个受害人协恨报仇,开车撞伤张德兴。生前最后那段日子,爸十分后悔,他嘱咐,要是他进去,无论如何,得想办法照应张德兴。”姜词声音沙哑颤抖,似根弦绷到极致,“前几天,语诺刚告诉,张德兴醒……”
“别说。”
“……以为终于替爸把罪赎清,也能开始过自己日子……”
梁景行蹲下.身,脱下她脚下湿漉漉凉鞋,随手扔到边。而后去楼上浴室拿块干净浴巾,罩在她头上,动作轻柔地替她擦拭湿透头发。
姜词忽然动,捉住他手,清冷目光落在他脸上,“这是不是就是报应?”
梁景行胸口沉闷,放缓声音,深深看她,“阿词,这事不是你错。”
然而姜词仍是直愣愣地盯着他,“你说,这是不是就是报应?爸害那多人,所以注定这辈子也别想得到安宁——当年挥霍过多少人血汗钱,就得背负多少债。”
她松开梁景行手,从沙发上站起来,浴巾从头上滑下。她赤足站在原木地板上,脚踝上溅些许泥水,身影逆着光,脸上轮廓时晦暗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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