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词垂下目光,沉默片刻,“懂。”
陈同勖拍拍她肩膀,“你生活大起大落,从高处跌落谷底,这年,给你最为敏锐情感直觉。但真正优秀
来之前,姜词已隐隐猜到陈同勖是要说画事,此刻心里个“咯噔”,立即正襟危坐。
“……替你投个比赛,牧民那副,得银奖,”陈同勖咂声,“还行吧,还得努力,画挂在朋友画廊,卖不卖得出去,还得看你本事。”
姜词瞪大眼睛,压根没想到陈同勖如此雷厉风行,“……老师,什比赛?”
“还能是什比赛,丹青奖。”
姜词惊得半晌无言,也只有陈同勖,才觉得丹青奖银奖只能得个“还行”评价,这奖虽是针对青年画师设置,但只要是获提名,就够个人用其刷十年履历。
更是远离这些。并非排斥,只是算不上多喜欢。空闲时间,她除看书就是画画,如今还多项娱乐:想梁景行。
“那注册个账号吧,上面能看到同学动态,社团和学校资讯,还是挺有用。”
姜词随口应下,却知道自己决不会去注册。
她最初觉得谈夏与张语诺在性格方面有几分相似,但相处久,才发现两人实则差异更大。张语诺待人更加真诚,撒娇或是生气,都带着股小儿女情态,只因性格开朗,所以自然能吸引人汇聚到她身边;而谈夏言行,似乎都带着仔细斟酌过考量,她知道怎样利用自己优势,在他人不知不觉中达到自己目。
姜词并不害怕张语诺,大约是起相处这多年,知道这孩子本性实则纯善,只是沾染浮华,是以有几分虚荣,除此之外,倒无更大毛病;但对于谈夏,她心里还是抱存几分警惕。
“你知道你为什没得金奖吗?”
姜词立即恭肃回答:“请老师指教。”
陈同勖翘腿在椅上坐下,仰头看着姜词,“你还是年轻,看这世界过于局限狭隘。你这画,主题是想表达牧民维持生计苦难……”
“可苦难难道不动人吗?有句话说,迟开花都是苦难浇灌而成。”
“动人并非苦难本身,你在牧区待三四天,没听见黄昏牧民归家时歌声吗?”
·
晃到十,姜词原是打算偷几天闲,但被陈同勖喊去画室。
陈同勖正在创作副人像,画布上老年男子皱纹如同沟壑,嘴里叼着烟袋,眼神却有几分“横眉冷对千夫指”沉肃犀利。
陈同勖见她正观察这画,笑说:“这是父亲。常说要帮他画幅画像,他说,又不是死人,画什像。他今年八十大寿,身体不怎顶用,估计也就这几年事……”
他叹声气,说回正题,“你暑假交那四副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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