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词踌躇许久，仍是问道：“语诺，你……是不是过得不太好？”
张语诺似给刺
下，抬头瞥姜词眼，却又立即低下头去，“还好，就是
爸……”
姜词急忙问：“张叔叔怎
？”
便见张语诺渐渐红眼眶，别过头去，紧咬着唇，深深呼吸，片刻，终于出声，“……妈打算跟他离婚。”
姜词愣。
为方便张德兴出入，他们住在楼。打开门，股溽热之气扑面而来，屋内没开空调。
张语诺找双干净拖鞋递给姜词，又给她倒杯水。
姜词换鞋进去，打量下屋子。
屋内装修是上个世纪
风格，典型老房子，收拾得再干净，也有股挥之不去破败之感。
张语诺见她在观察，解释句，“原来房子卖，这是爸个朋友房子，临时租住。”
她看会儿，渐渐地打起瞌睡。
姜词静待片刻，见那阿姨没动静，揣上手机，静静悄悄出门。她先叫辆出租车，在车上时，试着拨拨张语诺电话。
没曾想，还能接通。
外面日光灼烈，晒得前方水泥路面发白，空气里道道扭曲热气。
打完电话，姜词向司机报个地址。
“久病床前无孝子，也不怪妈。爸成这样，她没必要把辈子也搭进去。”
可要是离婚，照顾张德兴任务，就得落在张语诺肩上。
“马上读大四，家里这样，出国肯定是不指望，打算申请保研。可妈也不让，说是读研浪费钱浪费时间，还不如早些找个人嫁……”张语诺神情凄然，“可依照现在条件，谁敢娶？”
屋里再次传来张德兴声音：
左边卧室里传来道浑浊男声：“囡囡，来客人？”
“哦，”张语诺抬高声音，“是……是个同学！”她走上前，跟房里张德兴说几句话，随手掩上门。
姜词注意到她动作，眸光微微沉。
“你……坐吧。家里也没收拾，挺乱。”她将沙发上件汗衫拿起来，扔到浴室外个篓子里。
三年前最后次见面，张语诺远不是这幅模样。姜词记得那时候她还穿得不错，并不像受过多少苦。
·
是个有些年份小区，花坛里栽几丛绣球花，粉紫颜色，分外好看。姜词在树荫下站着等会儿，便看见道苗条身影从前方居民楼里闪出来。
姜词站直身体，望着张语诺步步走来。
睽违三年，她也变。抽条样长高数厘米，瘦，身上再无那份未经世事娇憨气，眉间多几分忧郁。她穿着条连衣裙，样式和花色看着都有些陈旧。
张语诺并未多说什，短短寒暄几句，就领着姜词进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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