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开着小夜灯是镂空,光从孔里被分割得细碎,晶莹地投射到她伶仃背上,让胎记看上去格外迷人。
乌蔓感觉到痒,小声嘟囔:“在干什?”
“在亲吻片银河。”
追野呢喃,语气里带着无限温柔,更紧地拥住他宇宙。
极浪漫时刻,乌蔓肚子“咕——”地响下。
乌蔓拍拍他手:“没关系,少只肾也能正常生活啊。就当买个苹果吧。更何况八字没撇呢,唐映雪现在还活得好好。”
“这个时候你还跟开玩笑?”
“都跟唐嘉荣签协议,这事儿定,没什好说。”她声音渐软,反倒宽慰起他来,“再说救人命也是功德啊,这些年做损阴德事儿可多。也算积福吧。”
她从前是不信神明,所以天不怕地不怕,只要能活得好就行。
但如今,她被幸福奢侈环抱,竟愿意相信神明。怕因果报应,但行好事,怕发生永远别发生。因此吃点亏,她觉得也挺好。
野胳膊伸过来,将她箍住,嵌进他怀里。好像他们是两块拼图,天生就该以这样姿势相拥。
“谁让你进来?”
乌蔓虽然这问,但语气并不意外,也并没有真兴师问罪意思。
追野像对待易碎品般,将下巴靠近她尖锐肩头轻蹭,心照不宣地说:“因为阿姐忘记关门。”
他情不自禁地收紧手臂,无法形容自己心里柔软。
追野愣,闷闷地笑出声。
“阿姐饿?”
乌蔓丢脸地摸摸它:“晚饭没怎吃。”
他起身道:“冰箱里有什?去给你做
“真不用紧张,这事儿就是个空头支票,也许唐映雪这生就平平安安没发病呢?乐观点吧,没关系。”
追野不知道该说些什,心头堵得慌。
他阿姐就算被人挫磨数年,依然是他当年初见时那个桀骜少女,永远锋利,永远不甘心折下羽翼,呼啸着飞过,在他荒野上投下浓墨重彩影子。
带着伤痕盘旋阿姐,远比当年更加动人,也更加让人心疼。
他闭上眼,嘴唇贴上她蝴蝶骨上那片痕迹。
怀里这个人明明将他所有情绪都收入眼中,却不会赤诚地表达。只会笨拙地给他留出条缝隙,让他自己发现。如同她爱意般,是株含羞草,羞于示人。只在无人之际独自绽放。
如果不是今晚郁家泽上门这闹,他根本不知道她在背后付出这多。
到今日他才明白,她说那句“们起跳”背后到底藏什深意。
“阿姐,们还唐家笔钱不行吗?或者再找人适配肾型。总之,不愿意……唐映雪根本配不上。”
他手臂收紧,不甘心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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