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个吻而已。
加州晚霞是粉橙交织油彩泼墨画,晚风吹去午后闷热余烬,落叶随风走,将夏树天真又僭越念头也并吹散。
琴酒好整以暇地欣赏他落水鹌鹑般瑟瑟发抖姿态,仍在等他说话。
‘阿阵’冷漠又寡言,打击人时候毫不留情,可他定不会伤害自己。
而琴酒,可是琴酒。
这个人代号在里世界无人不晓,大部分组织成员都害怕他。
琴酒对谁都怀疑,对谁都轻视;他几乎没有弱点,道德和同理心无法约束他,同伴情谊不能影响他,他活得不像个有血有肉人,反而像柄出鞘刀,光是直视其锋芒就会被划伤。
这样个人,他顺手拈来点偏爱和纵容,能有几分重量呢?
“没有。”
夏树:“?”
“过来。”
闻言,北条夏树又往后走几步,就差直接站到斑马线上,大有琴酒敢过来他敢就在晚高峰闯红灯架势。
琴酒:“……别在这丢人现眼。”
加速心跳带来战栗,令夏树浑身力气几乎都要消散,只剩睫毛颤得厉害。
几秒过去,他才重新生起反抗念头。
推拒无果后,夏树闭眼,重重咬下琴酒舌尖——这下,钳制着他下巴宽大手掌终于松。
琴酒猩红舌尖舔下上颚,扯起嘴角笑得恣肆:“很好。”
北条夏树迅速退两步,感觉距离仍然不够安全,于是又退几步。
足够在自己上组织清理名单时,在他手上多苟活五分钟吗?
琴酒是天生杀手,总是用冰冷视线扫视每个人。他寡冷而浅薄好感,或者喜欢,不会带来任何不同。
上秒还在接吻,下秒就会开枪。
想明白这点后,北条夏树也就能轻松把那点情绪压下去。
……确实该像琴酒刚才说那样,少点自作多情。
北条夏树气笑,鼓噪心跳声和喧闹汽车鸣笛在他耳边吵吵嚷嚷,惹得他愈发心烦意乱。
“没有。”夏树立刻反驳,刚想再问次又忽然失声,“……”
斩钉截铁地否认他提出“喜欢”之后,又莫名其妙地吻过来,他无法判断这是出于真心还是戏弄。非要三番两次提起,又显得自己过分较真样子愚蠢。
归根究底,北条夏树不敢相信琴酒喜欢他。
他仍然无法把琴酒与‘阿阵’联系到起,尽管理智上知道两人是同个,情感上却下意识地将他们分开。
他警觉地打量琴酒,生怕对方又突然做出什恐怖动作来。
琴酒:“回来。”
“不要。”夏树手背揩下嘴唇,怒从胆边生,大胆地指责道,“你是不是有……”
琴酒微微挑眉,眼神十分危险:“哦?”
“有点太过分!”他立刻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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