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毫无破绽本身便是种破绽。”
“而后是尘世灯。”薛妤踏上层石阶,长长裙摆拂过阶上层绿苔,声线如山间流水:“柳二死状凄惨,不信杀人人会因为个陌生人义愤填膺到要损耗自身灵宝程度,所以仔细查看柳二尸身,发现他身上伤有些像佛门伤人术法。”
“个修佛且造诣不浅人,即便改修妖道,心里也存着浅薄善念,那几乎是种习惯。他们或许会杀人,但绝不会无故虐杀人。”
看尘世灯完整过程,又替薛妤拟结案报告,加之本身悟性极强,接下来心路历程,溯侑几乎能完整推演出来:“所以妖僧与洛彩姑娘之间必定有渊源,尘世灯又在附近,便只可能有两个去处,个是谢家槐树边,个是洛彩姑娘身边。”
槐树太扎眼,他们能想到,幕后之人必定也有顾虑,因此不敢放。
轮廓分明侧脸,恍然发觉时间才过两月,眼前人身上却发生天翻地覆变化。
刚从审判台下来时,他满身是刺,跌宕不羁,双眼里常匿着讥嘲光,对人对事冷然旁观,后来稍好些,可行事作风依然偏激,动辄以身犯险,以命相搏。
别说耐心回答别人问题,就连点个头也得看心情。
许是他容貌太有欺瞒和诱惑性,也许是她忙着为任务奔走,近来见他细心体贴,温和从容,便常常有种错觉,觉得他该是这样,转而忘他骨子里藏着怎样执拗,狂妄和危险。
既有猛兽锋利爪牙,又有收敛心性后昙花现温柔耐心。
“他们案子其实比山海城复杂,能快速破解,是因为妖僧早有死志,在刻意引们入局。”薛妤总结,凝着眉朝前走,道:“昭王府与鬼婴勾结是既定之事,若真只是昭王人犯蠢还好说,裘桐得知此事必定动怒,抹掉切有牵连证据,王府不敢再轻举妄动。”
就怕昭王府行径
这样人,仿佛天生为殿前司而生。
两人路行至城南巷口,薛妤远远看到忙活着搬家洛彩。她身体轻盈,梳着夫人发髻,面容却如少女般明艳娇俏,原先凸起小腹现在看不出任何痕迹,腰身纤细,盈盈握。
那道深红朱门外,小小株树经历几场春雨,像是铆足劲往外钻少年,眼看着比原来高出截。其余切都是老样子,唯独那截横生出枝丫上,少盏挂月余灯。
薛妤还记得他那日坦诚“不懂”,想想,道:“当日们先到谢家,看到那棵槐树,可因为尘世灯刻意遮蔽,那棵槐树显得并无异样,当时便起疑心。”
“正常情况下,棵成长百年有余槐树,特别还是在深宅古院中,多多少少都会生出灵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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