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他曾经无数次告诉自己,薛妤啊,她就是那样性格,从出生就坐在王座上人,怎会知道感情需要双方付出,而非他人苦苦支撑,她就是冰冷,骄傲,根本不会弯下那邺都皇族尊贵背脊,去陪人做各种无趣小事。
然而,错。
溯侑和九凤打个多时辰,她就在下面看个多时辰。就在离得最近位置,和批奏折样认真专注,在比试结束后,她眼里根本没有别人眼神,也没去想出门在外,她言行都代表着邺都威仪。
她那紧张,又那心疼。
“没想到你会来。”光看脸,听声音,松珩真是点攻击性都没有,像汪温柔湖水,有种独特包容气质:“你受伤不轻,执意前来,未免太看不起。”
他。”溯侑看着她眼睛,格外认真地道:“阿妤,这才是最不能退缩场。”
就在这时,裁判抬头看眼天色,又对下时间,示意溯侑入场。
“烦劳殿下等会。”溯侑扯下唇角,声线竭力温柔,但结果不尽人意:“半个时辰就成,行不行?”
话都说到这步,薛妤退让到边,又团团他袖边,道:“不要逞强,身体最重要。”
溯侑跃上比试台,灵罩立刻在身后合上。
“不来,你岂不是会失望整天?”溯侑看着他,笑下:“说起来,你也只会这点趁人之危把戏。”
“会对所有人手下留情,唯独你。”松珩慢慢吐字,像是要将压在胸腔里二十多年郁气全部吐露出来:“不死不休。”
“还记得十年前你见面时说话吗?”溯侑笑时候,眼尾会朝两边拉长成根笔直线,从前令人惊艳,现在则释放出种乍然危险之意,他将剑鞘掂出残影,道:“确实留在她身边,以最有资格和她携手同进退身份。”
那段话,松珩当然记得,为此,他无数次从打坐冥想中惊醒,与月影对坐,惶然至天明。
——“就快忍不住用尽切手段勾引她,让她怜惜,让她心疼,让她心软。
他就这样顶着张血色完全被抽干,看起来弱不禁风脸,饶有兴致地观察松珩眼底盘踞堆叠红血丝和眼下乌青。
随后,他笑着嗤声,左手抛,手中剑落在半空中,又被膝盖顶出“嗡”声铮鸣,利刃出鞘,第剑便以出人意料角度斩向灵罩内镶嵌传音石。
传音石小巧,布置角度刁钻,奈何他挥剑力度更精妙,经不起这下,齐齐炸裂着碎为齑粉。
观看台上坐着上万名观赛者彻底听不到里面人在说什。
松珩看着这幕,脑海中盘踞着薛妤和溯侑对视情形,那种自然流露出来眼神和细节,没法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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