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他绝望地说：“
不是故意
……”
不是故意找
你做妈妈，不是故意要害你，如果出生之前可以让孩子自己选择，他
定不会来到这个世上。
他不想因为自己让别人丢脸，可他没有办法。
安洄没有接受他道歉，但也没再打他，她把自己整理出副人样来，坐在季临川那间昏暗房间小床上，盯着银质餐叉看好久，仿佛下秒就要用它结束自己生命和这支离破碎生。
但她最终还是没能下得去手，因为季临川在她自寻短见前帮妈妈找到出路。
那
绝望。
可是，为什呢？
就因为他长得丑？
小季临川怎都想不明白为什会这样，明明他已经化成人形，明明他已经把自己打扮得很漂亮，明明他只是想出来见见妈妈，和她说：“好像要过生日，你和爸爸可以抱抱吗？”
即便是这简单请求，都没有人愿意给他。
他趁着天黑避开所有人，偷偷跑出去，用把塑料玩具铲子在花园里挖个能容纳个小孩土坑。
挖好之后把安洄拉到土坑前，自己站进坑里，季临川双手捧着铲子递给她，个字个字地和她说：“把埋起来吧，然后再生个不恶心孩子，天黑，没人能看到你。”
说完犹豫两秒，又很小声地求她：“埋之前，可以抱下吗？要过生日，你抱下好不好……”
像是怕她嫌弃，小季临川还重重地拍拍自己身上被抓破小西服，说：“穿衣服，不会沾到你。”
季临川很难受，很想哭，他被愧疚和无助紧紧包裹着颗茧，小小心脏酸疼得厉害，恨不得变成小团，缩进肋骨里藏起来。
他扔出小手，帮女人擦掉眼泪，说：“妈妈，不要哭，答应你，不会再犯错。”
他以为只要认错就可以获得原谅，于是不停道歉，不停示好，不停说自己错，哭求到后面嗓子都哑，却还在小心翼翼地用没有沾到脏东西手指帮妈妈擦眼泪。
可是安静很久妈妈却突然掐住他脖子，满脸热泪地喃喃：“为什啊，为什你这只恶心东西偏偏是儿子……”
小季临川下子愣住，在她厌恶至极眼神中怔愣良久，然后触电般缩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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