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啦~”洛月声音愈发温柔,就跟哄小朋友吃饭样:“用冷水拍拍就好,会儿喝杯热水,以后就不会。”
秦朝意不想显得自己太怯懦,闷着声音应句:“嗯。”
不知过多久
几乎是和祖父当年如出辙动作。
不停地清洗血迹,殷红血落满洗手池,把清澈水染成红色。
压迫感不断袭来,秦朝意闭着眼,连身体都忍不住颤。
洛月感受到她颤抖,温声问:“你是不是怕?”
秦朝意倔强地摇头。
甚至后来她开始晕血,就连自己来初潮那次,都差点吓晕在卫生间。
嘉宜气候温暖,况且作为土生土长嘉宜人,秦朝意已经很多年没流过鼻血。
这会儿突然流鼻血,差点吓懵。
而洛月疾步跑出来,见她仰着头用手接着,立刻把她手拿开,另只手按着她肩膀轻轻拍打:“没事…弯腰低下头。”
秦朝意声音微颤:“这样会直流血……”
秦朝意对洛月说谎。
那刻她并不疼,只是单纯地怕。
流鼻血可以列为秦朝意最害怕件事,没有之。
她祖父确诊前症状就是流鼻血,那时秦朝意还小,放暑假去祖父家住,和祖父起在书房里看书,当她抬头就发现祖父在流鼻血,而后慌乱地逃到卫生间。
拧开水龙头以后不停冲洗,洗到洗脸池里也全是血水,依旧没有效果。
洛月见状,继续温柔地给她洗脸,让这些水流下去,然后用手接着冷水拍她额头,边拍边道:“没事儿,就是流鼻血而已。刚来这边不适应气候,流鼻血是常有事,读大学刚回来时候,也隔三差五流鼻血。你不要担心。”
温柔声音只稍稍安抚秦朝意点害怕心。
依旧还无法克服从心底涌上来恐惧。
那是对死亡恐惧。
秦朝意感觉自己心脏莫名被什攥紧,浑身发冷,比昨天被裹挟进海里时还要冷。
“你仰起头会有窒息风险。”洛月温声安抚:“流鼻血只是鼻腔内毛细血管破裂,等它流流就没事。”
秦朝意没再继续说话。
洛月拉着她进家,在门口时秦朝意摇摇头,任由血滴在门口,怕弄脏她家。
洛月却拉着她手腕:“没事儿,会儿收拾。”
秦朝意纠结……最终还是跟着她进卫生间。
祖父却说流鼻血是小事,让她不要担心,也不要说出去。
可那几天祖父接二连三地流鼻血,最终她还是告诉她妈。
拗不过全家人,祖父才去医院检查,最终查出癌症。
从查出那个病以后,祖父就直穿着病号服躺在医院里,日比日消沉衰老。
秦朝意有段时间直都觉得是因为自己,祖父才会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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