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芈长老捋捋山羊须,慢慢道:“据小妘所说,祂现世于间草药铺中,当时正与掌柜交易,小妘跟踪被祂发觉,百般解释无果,还差点被祂绞断手臂。”
妘长老把脸拧回来,虽说宗门灵物宝器多,可断条手臂要再生是很疼,修为少说还要掉层,他也委屈得很:“不过唤祂尊号,恭恭敬敬问能否借步说话,祂便翻脸,
小天地中,八姓长老团围侍坐,上首宝座空悬着,他们已然耐不住,你言语地交谈起来。
“怎能有错?大能子嗣稀薄,能有这样位已是难得,人首蛇身,这世上哪儿还有第二位?”
“便是如此,可那日,祂却像是被赤融晶所伤,据那侍奉也道,祂模样怒极,却不曾挣开。”
“如今这对错有何分别,便是错,祂已然是对你作为恼极怒极,平白惹上位,当时便道,何必如此鲁莽,徐徐图之为上。”
“是啊,到底小妘冲动。”
尘往事霎时漫上脑海,咬牙切齿地在脑内过几回,发觉这所谓小师弟实在是作恶多端,踩着自己肩膀卖乖讨巧,才会时间叫所有人都着他道。
可他分明捋得清楚,桩桩件件清清楚楚,面对着宋沅却句也说不出来。
他不曾忘记自己无心之言多刺耳。
但冤有头债有主,该找到谁身上他清楚。
好容易等回来师弟模样更软和,脾气更温缓,偏偏身子骨更差,听这话不知要多伤心,反而不好。
“还是年岁较浅,气盛些。”
妘长老今年正好二百岁,不过是渡劫时时走岔,成副美中年模样,瞧着便和其他几姓白发慈颜、仙风道骨哥哥姐姐差个辈,如今也很是不服,将脸拧开,言不发。
若非他正巧去不周山寻药,在药铺眼看透祂真身,他们朱衣门虽位列八宗上流,现在还该是个被人笑话莫名其妙、异想天开,本门子弟也暗自嘀咕宗门。
即便凡人根骨修炼可脱胎成仙已是通识,可谁知百亿年前,十万个元会之前,那些神话传说是否属实。
这样情境之下,朱衣门声称承赤帝之恩,为八姓之后,便显得格外做作无聊,虽说门内长老个个修为高深,但便是第剑宗凝清宗,也不曾有脸说自己师承轩辕氏之类无稽之谈。
向来行素,至今背着不孝不悌、令族蒙羞名头谢点衣这样想着,又望宋沅低垂面孔眼,时便是万般温情混着失落涌上心头。
于是,谢点衣垂下眼,最后只道句:“好生休息,后日随乘阳凤去。”便离开。
他背影萧瑟,看得宋沅好困惑,疑心他究竟来做甚,想刻没想出由头,只得归结为脑袋被雪水浸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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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岳朱衣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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