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沅头脑才从昏沉转醒没多久,闻言只觉得不快,巫盐从前就爱如此,扮作貌美女子纠缠于他,挑拨他与渡友谊,后来再见,便总是唤他什“旧情人”、“好哥哥”类。
在灵素间从容遵礼相待,反而让自己陷入如此境地,宋沅心知他料定自己没修为才更加猖狂,只厌恶冷淡截断道:“你发什疯?”
巫盐给他下过毒,险些散他身修为,也曾折断过宋沅手脚,因其想看修士自愈能力比之魔族何如,如此阴险残忍之人,宋沅或许可以因暂时无能含屈受辱,但此生都只想敬而远之。
“什疯?哈,小道君要如此想,那你那师门兄弟、故交友人,便也个好东西都没有,全都是些你们人族怎说来着,下作东西,龌龊种子?”巫盐起先还轻声慢语,吐息打在宋沅耳际,是潮热,令人不适。
可他愈说,愈想起过往,他想起那个满口佛偈和尚,他想起第十佛国月光,夜凉如水夜晚,他亲眼所见,那带发修行少年佛子将昏睡友人落在被外、缠着白布手臂握住,轻轻地在那只伤臂上落下个吻。
面貌丑陋、难以入眼,但高等魔族则不同,不仅大多貌美,还富有与生俱来奇异魅力,仿佛连面容也要有致命之能才好。
巫盐魔脉纯正,自是个中翘楚。
但此时,宋沅也提不起赞美魔族美貌兴致,巫盐望他眼神就像望着只难逃猎物,他小臂压住宋沅手臂,指尖轻佻地去勾他柔软头发。
宋沅便如那成百上千个梦境样,躺在他身下,眼睫润湿,颊泛红晕。
在魔宫经年不灭明亮烛灯辉光之下,他乌浓摊在赤色床铺间发丝,柔润下垂、茫然困惑眼尾眉梢,被赤色床铺映得雪白颈间与手臂,那件绸衣于他又大,松松垮垮,胸前展出来部分光滑胸膛,于巫盐都是难敌诱引。
便是敬佛也未必有如此虔诚。
真是令魔恶心。
“发疯?只怕他们比疯得更厉害,什少年佛子,什奇才符修,什合欢美人,小道君,你究竟是真不懂还是装模做样,要蓄意勾着人为你发疯?”从前望着也不甚明感情,现如今都成他嫉妒成狂借口,“你难道不知道?你们结伴过,所以他们也趁你昏睡时吻过你手?他们也摸过你身体,更甚
于是巫盐逼近,他慢慢地靠近宋沅耳际,他眼睫生得异常纤长浓黑,在宋沅脸颊轻轻扫过,最终落在人族发间。
魔族红润唇瓣启开,低哑诱人嗓音便在人族耳边响起。
“会像人族样负责,无论是道侣还是皇后,你可以任选其,你会高高在上,万万魔族在你脚下顶礼膜拜,只要你”
只要你愿意。
这是在戏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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