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爱怜是自皲裂心中涌出来,是满腔生出来而无处使用,真正应该沃灌在宋沅自己身上。
于是他想不通、不明白,下清楚,向宋沅索取愈多,愈叫他付出,他愈无能去爱。
捧着年少宋沅眼泪酿成爱怜痛饮,便永远也无能去修补他皲裂。
可如今那皲裂好,不说毫无踪迹,却也强韧。
于是他原本要说,要道出年少爱慕,日渐情深都全无意义,那个名叫薛雪男人纵有千般万般不好,纵是身有残疾,也是宋沅心里世上最好。
宋沅实在不知道怎办,雪雪还在内室,他无端生出种古怪感觉,很难理解,又觉得他很瘦弱,于是轻轻将他扶正,笑道:“嗯嗯,其实渺渺还小,没什好忧心。”
“其实,那时候总有些担心你。”
“啊”乔渺怔忪瞬。
“你那样小就失父母,师门又不能依靠,实在和很相似。”
“相似?”
眼泪终于落在宋沅衣角,宋沅有些感慨地说完那些,低头看,有如弟妹人儿已经泣不成声,顿时吓跳,轻轻揽着他,嫌衣袖粗糙,拿手掌去给他拭泪。
乔渺于是脸也不要,扑进他怀抱,嗅着那点衣香,眼泪簌簌落在宋沅肩头。
宋沅于他不止于什欲念幻想,在尘世行走那些年,哥哥早和师姐般,成他心中依靠。
宋沅不曾和师姐般与他在山上相依为命,却待他那样好,教他那样多,让他堂堂正正地立在天地间,不再为炉鼎身份自怨自怜。
宋沅还以为他担忧自己为异种所骗,虽然起头有些不快,但到底心肠与肩头并,湿软下来。
乔渺原以
“是啊,不过处境倒比你好些,于是便想,们这样人,要互相帮忙才是。”
乔渺于是沉默,听他絮絮讲些旧事,用目光捕捉他面上怜爱。
这时候他发觉,那怜爱是不同。
过往宋沅与如今宋沅是不同。
宋沅师尊常年闭关,真有待他那样好吗?宋沅师兄弟又哪里比他师姐和睦?
怕相熟人遭骗,还会为自己冒犯口气流眼泪,渺渺是很好孩子,同以前没有什分别。
“不要哭,渺渺,你已不是跟在哥哥姐姐身后哭鼻子小丫头,合欢宗首徒,合该是很厉害,威名赫赫,说出去叫人家吓破胆子。”
“什哪有这样吓人”
倚靠在人家怀里,原打算说话摊牌全忘记,最后叫人家拍着背哄,实在丢人。
可是又实在温暖,他喜欢宋沅这样小心翼翼地待他,仿佛他是件易碎瓷器,仿佛他有多珍贵,再不是合欢宗含屈受辱小炉鼎,可其实宋沅这样待自己,是因为他心肠好,从不是因为他真正喜欢易碎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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