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计算过般,等季庭屿低头来含时,贺灼口中烟雾刚好溢出。
浓白雾气如同舞女挥动水袖,缓慢而优雅地卷过他舌,抚过他唇,撩拨过他鼻尖,最后弥散开来,模糊他脸。
季庭屿呆呆地咬着烟蒂,早就忘动作,只顾抬眼痴看
贺灼指端烟差点被撞掉,季庭屿看见有些馋:“给抽口。”
“不给,上来就要烟。”
贺灼忽然将烟放进嘴里用力吸。
“你干嘛抽那快?”
“口都不留给你。”
供量还少,要买话要赶早去抢。
从基地开到鱼户那儿最少要两个小时,也就是说贺灼今天早上天没亮就起来和大帮溺爱孩子家长抢鱼去,就为他中午休息时能吃到。
季庭屿心里很暖,像是条温热河流。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隔壁住着个很溺爱孙子奶奶,邻居们总说她孙子是在糖罐子里养大小孩儿。
小季庭屿听不懂这话,也没感受过什是溺爱,为什糖罐子里养大就幸福?
小推车拉沙子。
“行,休息会儿吧。”
季庭屿招呼大家去吃饭,从孟凡带来补给包里拿出他那份罐头和压缩饼干,摸着冰冰凉凉罐头盒,心口忽然阵怅然。
猴子不在,再没人会帮他准备热。
回身提包,好像比来时重些,打开看,里面多罐小鱼干。
季庭屿:“……”不是你幼不幼稚啊!
他扑上去就抢,贺灼举高手臂不给他,偷到个吻才将烟送过去
“你是不是吸光!”
“没,有你。”
贺灼没直接给,先自己吸口,再拿出来用食指和中指捏着烟,喂到他唇边:“张嘴。”
现在自己成被人用糖罐子养着小猫,才明白这种感觉有多让人贪恋。
糖衣炮弹,果然是诛心利器。
他迫不及待想要见到贺灼,提着背包风样跑出去,很快就在山后看到那辆醒目红色牧马人。
贺灼正倚在车门旁抽烟,看到他焦急脸轻轻挥手:“过来。”
小猫顶着满身风雪扑进他怀里,醇烈酒香撞满怀。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放进来,季庭屿怅然心情瞬间明朗起来,摩挲着放小鱼干罐子,心脏也变得酥酥麻麻。
这小鱼是尼威尔最有名零食。
渔户前天晚上凿开冰面布下网,第二天大早起网捞出来,捞出来时小鱼还活蹦乱跳特别新鲜,处理干净用滚油炸两遍,外皮酥脆得吃时能听见响,内里又软嫩得抿就化,什调料都不用放就能鲜掉眉毛。
这鱼是稀罕物,长在冰川里,般人找不到地方捞,就是找到也不定能捞上来。
价格贵自不必说,大人都舍不得自己吃,只偶尔买给孩子打打牙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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